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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現下宮門已閉, 還請姑娘早做打算才是!&rdo;
雨勢太大, 彷彿讓人眼前之景都變得模糊。
姜歲綿垂眸望向自己的手腕。繫於其上的青綠鏈條交相纏繞, 原是純金之色的小鈴上不慎沾了些硃色紅痕。
像是一株盛開的凌霄花。開在了懸崖峭壁間。
她的手輕輕晃了晃, 金鈴自然隨之而動。
&ldo;備匹馬車再去將張太醫接過來罷。&rdo;
卻是朝著影衛說的。
青棠透過窗,看著外頭不耐地從鼻中打出響啼的烏騅馬,眼中的情緒都有些控制不住。
此時她們身處內間,可小丫鬟無論怎麼看,都不會覺得是她家姑娘改了主意。
&ldo;姑娘,&rdo;丫鬟紅著眼喚了人一句,惶惑道:&ldo;她的話信不得的,她在騙你&rdo;
姜歲綿不知從何抽出個錦盒來。少女的睫小幅度顫著,如水的眸中卻分外沉靜。
&ldo;我知道。&rdo;
若真如對方所言,以林苓的身份處境,又如何能在得知這一切後還讓人給她送出訊息來?
宮門已閉、都城戒嚴,一個普通的婢女,又怎會有能力躲過影衛的查探順利走到姜府大門前,恰恰好叫她聽見那樣一番話。
騙她是真,可雍淵帝出事
亦是真的。
沾滿血的瓷片終是叫人放了下來。
在她鬆手的那剎,那塊碎瓷便於轉瞬間消失不見,再也尋不到了。
小姑娘並不在意這點。
她現在已經不需要它了。
她握著從筆架上隨手摘下的兔毫,頓了頓,隨後堅定不移地落了筆。
空白的錦帛上一點點被徽墨染就。
幾滴鮮血順著筆身滑落,砸進墨裡,緩緩暈開。
正如右下方那抹朱紅之色。
分外寂靜的長街之上,車轍轆轆而過,留下一地水痕。
&ldo;什麼人!&rdo;
宮門之外,手持長/槍計程車卒守立於前,槍上似劍的短刃勾著銀芒,彷彿下一秒就能斬開這無窮的黑夜。
而此刻,這些尖銳的利刃卻齊齊向一處對準了。
隨著一聲厲呵,馬車四處都圍滿了身披盔甲的兵卒。
如巍峨高山,所有可能的前路都被盡數堵死。
已是再無可逃。
但那駕車之人卻似毫無所覺般,又往前進了一步。
雨絲在地上蓄起水窪,如今被馬蹄踏著,濺起滴滴水霧。
其中一個穿戴略有些不同的侍衛皺著眉,徑直將長/槍抵上了馬車一側,開口道:&ldo;儲君有令,今夜入宮城者,誅。&rdo;
黑夜裡,極其細微的簌簌聲被掩在雨下,轉瞬即逝。
馬車上的車夫左手握韁,右手卻是無聲無息地置於了自己腰處。
不用半息,那已出鞘的軟劍便會徹底拔出。
儲君
坐於馬車內的人目光微顫了下,方才緩緩抬起了手。
一隻手斜伸出車幔,其色白皙,微弱的星光灑落之上,像是黑夜中一點螢火。
兵衛怔愣了一息,不過更引他注意的,是那道靜靜躺於掌心的錦卷。
曜目的明黃色。
與之一同的還有一句:
&ldo;你主子若不想背上忤逆謀反的罪名,便當放我進去。&rdo;
那聲音的音色極為動聽,如鶯如燕。可在那軟語之下,卻是截然不同的堅定決然。
明黃錦帛漸展,鐵畫銀鉤般的字筆映入侍衛眼中。
一盞茶後,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