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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在聖上不似他。&rdo;

老媼剛到嘴邊的冷笑凝住了，被捂住耳的帝王輕勾起唇，綻出一個笑來。

朗月不及。

不過此時忙著爭辯的少女卻是覺察不到這點的，她抿著唇，繼續道：

&ldo;至於寵我太后若是嫉妒我的寵愛直言便可，不必這麼拐彎抹角的，集三千寵愛在一身有哪裡不好。&rdo;

小姑娘頓了頓，忽然呀了聲，如夢初醒地補道：&ldo;我忘了，太后您大抵是沒有體會到過這種滋味的，自然是不知道。&rdo;

殺人誅心。

太后：&ldo;你、你、你&rdo;

她&ldo;你&rdo;了好一會，都沒能將後半句說出來，只因眼下當真是被氣著了，險些閉過氣去。

姜歲綿腮幫子鼓了下，很是誠懇地認了下來，&ldo;我知道我聰穎，聖上誇了我許多回了，太后不必再重複一遍。&rdo;

&ldo;說起來，您當時還特地下旨誇臣女堪當國母來著，可見是慧眼識珠。&rdo;

將對方那些挑撥的話一一給回過去後，見人被自己氣得好像確實不再有力氣說得出什麼傷人之語，鬆了一口氣的小貓兒這才收起爪子，看了眼自己身前的人。

她眨了眨眼，然後緩緩捧住了自己的小腹，軟軟地道了句：&ldo;累著了。&rdo;

做戲要做全套。

早被這個發展驚呆了的曹陌怔在那不知所措。

而雍淵帝卻是已然微彎下腰，將人兒抱坐於了椅上。

姜歲綿踢踢腿，表情有那麼一丟丟的不願意。

她想走了。

再留在這她要露餡了。

而且

誰知道後頭太后緩過來又會說些什麼不中聽的話。

小姑娘心中剛劃過這個念頭呢，那廂就像有什麼預兆似的，含著枯氣與冷意的沙啞之音便一個勁的往她耳朵裡鑽。

&ldo;倒是個伶牙俐齒之人&rdo;

許是知曉她這邊走不通，那人此下便換了一處戳：

&ldo;皇帝，你刑剋六親，註定緣薄，你登基那年後宮嬪妃死了多少，這麼多年又為何朝中無人奏請選秀，你難道盡忘了?&rdo;老婦身著華裳，艱難地穩住身形，言語裡的狠意彷彿要化成利刃：

&ldo;我倒是要看看，這姜氏得你盛寵，能活過幾時!&rdo;

原乖乖穩坐著的小兔子眉心一皺，手一抵便要起身，卻叫人按住了。

力度極柔。

雍淵帝輕笑了聲，指尖在人眉間輕拂而過，緊接著在小姑娘怔愣的目光中微微欺身，貼於她頸側，好似商量般輕聲哄道：

&ldo;歲歲只坐這歇上一歇，朕待會便帶你離開可好?&rdo;

自然是好的。

待少女點頭，帝王方直起身，往太后的方向行去。

算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向她走近。

之前任太后如何言語，他都是那般淡然無波的模樣。

恍惚她所做種種從未得他在意過。

眼下卻是變了。

但不知為何，看著寸寸逼近的帝王，&ldo;達成所願&rdo;之人卻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便這麼退到了佛龕前。

&ldo;怎麼，聖上清算完後宮，就連哀家這個母后也要一同誅了麼。&rdo;太后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怒氣，可若細細分辨起來，裡頭還摻著些被遮掩起的懼意。

哪怕面上再如何強硬。

骨子裡卻還是怕的。

&ldo;太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