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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樂凱不知道這背後的曲曲折折，只說：「嗯，電視劇。」

「嗯？不想拍電影嗎？」曾任庭問。

他的語氣依然很平淡，像湖泊上靜靜飄蕩著的小船一樣。

「想先好好學學表演，再去拍電影。」蘇樂凱說，他眼珠子一轉，說：「電影太容易暴露一個演員的不足了。」

一直沉浸在遊戲世界裡面沒有吱聲的楊柏樂終於抽了一個空檔說道：「你的演技不是很好嗎？」

蘇樂凱有些不想理這個無論什麼都說好的人。

他眉毛放下來，說：「我並不是很會演戲。」

曾任庭聽了這句話，心裡面一時有些軟下去。他看過一些蘇樂凱過去演戲的集錦，都是那種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角色，也看不出演技，說兩句臺詞就消失不見了。他並不是很懂蘇樂凱這句「我並不是很會演戲」這句話是基於什麼說出來的。他心思一轉，說：「其實很多新人進組都不會演戲，但是在好的導演的調教下，第一部戲就能夠拿影帝影后。」

他說這句話，是想安慰蘇樂凱。

他覺得蘇樂凱在演戲這方面似乎有一些自卑。

但是，蘇樂凱卻搖頭，說：「我要是有那種拿影帝影后的資質，也不至於跑五年的龍套了。」

他對自己有自知之明。

《凌駕天下》是一個新導演的作品。和《狐妖》不同，是一部古裝偶像劇。這種古裝偶像劇向來難出精品，而且這一次又由新導演林子光執導，也是讓業內保持質疑的態度。

據林子光所說，他從小就想拍一部歷史劇，不用太厚重的歷史感，但一定要事事皆有根源，物物必遵從歷史真實。

而蘇樂凱會想演《凌駕天下》，就是因為它既不像一般的歷史正劇那麼厚重、晦澀，又不像時下一些雷劇那麼傻白甜、狗血。

蘇樂凱進組之前有一個星期可以好好準備。他每天都跟著楊青青請來的老師一起學習表演，空閒的時候就一個人去看看話劇或者舞臺劇。從前他沒有這個條件，每次看到那些演出的海報只能夠望眼欲穿，現在公司內部會有各種表演的門票送給藝人們，蘇樂凱便趕緊給自己充電。

進組前一天，媽媽忽然打電話過來了。

「喂，樂樂。」媽媽依然還是用蘇樂凱小時候的小名稱呼他，「你怎麼昨天給我們打了二十萬塊錢？這錢是你給我們打的嗎？還是出錯了？」

蘇樂凱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拜託楊青青給家裡面打錢，自己卻忘記給家裡面說了。

他說：「是我打的，媽媽，我忘記告訴你了。我跟一家經紀公司簽約了，他們給了我一筆簽約金。薇薇不是念高三了嗎？你們拜託老師多照顧她一下，也給她多補補，她高三肯定很辛苦。」

「我們知道的。」媽媽在電話那頭哽咽了一下，說：「媽媽對不起你，需要你這麼早就出去打工養家。」

「媽媽，你別這麼說。」蘇樂凱最受不得的就是媽媽哭。他媽媽是一個很溫柔很善良的女人，從嫁給他爸爸之後，一直在吃苦，也沒有抱怨什麼。當時他念完初中，家裡面正好出了變故，負擔不了他念高中，而且還缺錢，正是因為這樣，蘇樂凱才出來打工。

他說：「要不是因為出來打工，我也不能當演員啊，我現在可以做自己最喜歡做的事情，很開心。」

第18章

在這個世界上，要追求一個夢想的過程實在太難了。可正是因為它難，這個過程的意義才變得不那麼廉價。

蘇樂凱和媽媽通完電話，起身到樓下看看冰箱裡面有沒有什麼吃的。楊柏樂今天一大早就接了楊青青的電話出去了，公寓裡面只有他一個人。冰箱裡面擺得很滿，有各種食物，蘇樂凱從裡面拿了兩塊麵包，裝在碟子上放進微波爐裡面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