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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程程被這陣氣流推得閉了下眼。

朱天龍催促道：&ldo;看到有多慘了吧，這才剛開始呢，等軍訓結束回到學校，還有他受的。&rdo;

賀程程慢吞吞睜了眼睛，眼眶紅了。

心裡是酸唧唧的難受，可當賀程程看見當天在的&ldo;首長&rdo;後，心頭翻滾的那點難受勁就被另一重情緒所打破了。

賀程程原本是想假裝和這個關教官不熟的，畢竟一對青梅竹馬單是聽起來，就是願意為對方肝腦塗地的。她怕自己的證人證言不夠有力，也怕跟關戎的關係成為他新的汙點。

可哪裡就那麼巧，錢厚生作為一個知道她和關戎所有苟且，不對，是過往的自己人，從一開始就挑戰了賀程程早已想好的坦白方案。

錢厚生看到賀程程也頗為意外，讓朱天龍出去後，笑著看向賀程程道：&ldo;我說他大晚上的不訓練，為什麼要請假出去呢，原來是為了你這小丫頭。&rdo;

賀程程實在是不好意思，將剛剛進門前特意戴上的帽子拽下來，兩隻白嫩嫩的手抓著攪了攪：&ldo;……他不是為了我。&rdo;

&ldo;那你說他幹嘛不好好帶隊，非要請假，還煞有介事地跑過一整個校區。你別跟我說他就是閒得慌，放著正事不幹，為了去看你們學校的風景!&rdo;

賀程程沉默了，事情發展得太快，以至於她到現在還沒空問關戎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也很害怕又一次自作多情地以為他是為了她後，遭到他核爆式的打擊。

萬一人家就是去看風景呢，萬一人家喜歡東區食堂的飯菜呢?

賀程程決心把這個話題跳過，說：&ldo;首長，昨晚真的是那個男生不對，他拿著手機耍流`氓，關戎是去阻止的。可是現在看起來，好像根本沒人領他的情。&rdo;

連那個女生自己都沒意識到危險就在身邊，居然第一時間就逃跑了。

錢厚生看了賀程程一會兒，忽然露出一個十分無奈的笑容，說：&ldo;真是長大了，以前你跟在關戎身後，都是跟他一樣喊我舅舅的，現在居然會喊我首長。&rdo;

&ldo;……&rdo;賀程程已經把帽子揉得不像樣了：&ldo;舅舅。&rdo;

錢厚生笑起來，胖胖的一張臉顫著，他走出辦公桌，拍了拍賀程程的肩：&ldo;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一會我跟警局那邊打個招呼，說一下這個事，你做好做筆錄的思想準備。&rdo;

賀程程點點頭：&ldo;要我過去也行，我可以打車去他們那反應情況。&rdo;

錢厚生去拿桌上的茶杯：&ldo;那倒用不著，你要丟了，關戎得跟我拼命。回去等著就行，大家都是人民公僕，應該的。&rdo;

茶是新泡的，熱水滾燙。錢厚生挺渴，等不及冷，湊在上面吹了好一會兒，方才吸溜著喝了幾口，額頭都滲出汗來。

他暗自思忖著，似乎沒聽見關門的聲音啊，轉身一看，賀程程居然還站在後面，一臉認真地看著他。錢厚生納悶：&ldo;還有事?&rdo;

賀程程大眼睛明亮，很用力地點了點頭，帽子重新戴回頭上，說：&ldo;請問……您什麼時候下命令，讓關戎從禁閉室裡出來?&rdo;

錢厚生意外：&ldo;我沒準備讓他出來啊，命令已經下過，不能更改。&rdo;

賀程程剛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很緊張地說：&ldo;可是之前他是被冤枉的，所以這個命令是錯誤的，法院都能改判，為什麼這個不能更改?&rdo;

錢厚生將杯子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