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堂兄(第1/2 頁)
從聽竹居出來,月燈見著沈微慈眼眶通紅,顯然是哭過的,不由忙問:“姑娘怎麼了?”
沈微慈搖搖頭,帶著月燈提著燈籠往前走。
剛才那一場她本就是哭給父親看的,是想讓父親多少能照顧她一二,為她尋一門安穩的好親事罷了。
今日她雖才來一天,但也知道了自己在侯府裡並不受待見,她雖對這個父親沒有多少感情,但她如今也只能依靠父親了
這會兒出來被外頭深秋的涼風一吹,她仰頭看著月色,舊衣在微風中微微起伏,眼眸裡是悵然若失。
母親掛念的人,值得麼。
月燈跟在沈微慈身邊好奇的問:“老爺說了什麼?老爺可記掛姑娘?”
沈微慈默然,剛才她父親臉上倒是的確有慈父的模樣,那些承諾她也不知真不真,她剛才哭的著實有些乏累,這會兒搖搖頭低聲道:“回去再說吧。”
說著她眼眸又轉向月燈:“這會兒先去將東西扔了。”
月燈反應過來東西是什麼,雖覺有些可惜,還是問道:“扔哪兒去?”
沈微慈便細聲道:“跟我走就是。”
剛才她往父親那兒去時,路上見著後院有處水池假山,在路中間不遠的地方,便記下了位置。
她大抵摸清了侯府裡的人,今日上午對她奚落的女子,後頭在正堂又站在二夫人身後,應該就是今夜父親口中的昭昭了。
聽那昭昭叫那挑劍之人堂兄,想來那也是侯府公子,那佩子便不能亂扔,免得後頭被丫頭撿了又生事,扔到池裡才穩妥些,即便後頭在池子裡被人撿了,也不會懷疑在她身上。
沈微慈帶著月燈往後園子的池子邊走,這會兒天黑應該時辰不早了,路上沒人,倒是正好。
池水裡漆黑,只有月色灑下和並不明亮的燈籠光線。
沈微慈往四周看了一眼,見著沒人才將袖子的玉佩拿出來,正要扔進池子裡時,卻忽然傳來一聲犬叫,緊接著一隻半人高通體黑的狼犬就忽然奔到面前,撲到了沈微慈身上。
本就是站在湖邊上的,身子被那黑犬一撲,隨著身邊月燈一聲驚叫聲,沈微慈只覺得一股涼水入浸,身體就落到了池水裡。
月燈想要下水去將沈微慈拉上來,旁邊的大黑犬卻向她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嚇得月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沈微慈在水裡掙扎兩下抓住了岸邊,好在那池水不深,只漫到了她腰際,她慘白著臉抓著池邊的雜草,看著面前朝她凶神惡煞的大犬,眼眶裡的淚水打轉,涼氣讓她渾身冷的發抖。
深秋的水寒,她冷的牙齒髮顫,卻低聲對月燈道:“這犬傷人,你先別過來,快去叫管家來,看看是哪來的。”
月燈慌亂的點頭,正要爬起來走的時候,那隻黑犬卻忽然朝她做了個要撲過去姿勢,嚇得月燈不敢挪一步。
正這時一道懶懶的聲音傳來:“蒼玉,過來。”
沈微慈往聲音的方向看去,便見到暗色裡走出來一位藍衣男子。
那男子眼神裡散漫輕佻依舊,朱唇玉面,一雙鳳眼,矜貴又倨傲。
沈微慈看著面前那黑色狼犬聽到聲音就乖巧的跑去主子身邊,收起了那尖利的獠牙和兇狠的眼神,溫順的跟在主子腳前。
她又抬頭看向已經站在池邊,低頭看她的男子。
她清晰的能看見面前男子眼裡的輕視冷酷,還帶有一絲冷血的戲謔,根本不在乎她被他養的大犬撲進了水裡。
又抑或是他本就是故意的。
她想起了今早他那句帳還沒完。
僅僅因為她身份些微的上不得檯面,便要承受了這無端的惡意。
捏在雜草上的手指骨節已泛白,她不想在這個人面前露出任何軟弱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