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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不主動也不熱情。所以他似乎有一些朋友,實際上卻沒有一個深交的。
最後他在紙上勉為其難地寫了幾個名字。
一個禮拜後,他去上課,把寫好的紙條交給阿莫爾教授。
阿莫爾接過來一看,想要合作的物件,韓聞逸寫了幾個同學的名字。想要合作的事情……阿莫爾教授被他氣笑了。
他抖抖拿張紙條,問韓聞逸:&ldo;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游泳?這叫跟人合作嗎?合作吃飯是指你們一人一口互相餵飯?合作游泳的是指你們要一起跳個雙人水上芭蕾?你哪怕寫個橄欖球啊!&rdo;
韓聞逸想像了一下他跟他寫在名單上的黑人大兄弟一人一口互相餵飯、一起跳水上芭蕾的情景,嚇出一身雞皮疙瘩。
阿莫爾把他的紙條打回去:&ldo;重寫!&rdo;
於是下課以後,韓聞逸又坐到寫字檯的邊上,抽出一張新的空白的紙張,繼續想。
國外的人找不到,他就只能往國內去想。
當他還沒有嘗試去想的時候,他以為他依舊會一個都想不出來。他出國以後整整兩年,一次都沒有回去過。不是因為他的課業太忙,也不是因為他需要時間跟新的朋友相處,而是他覺得待在哪裡都一樣,沒有什麼特別需要回去的理由。
他念中學時就是一個優秀且淡漠的人。大學的時候身邊的人好歹都勢均力敵,可中學時他簡直是曲高和寡,他和別人的關係,只有他幫助別人,而不存在他與別人合作。至於跟家裡人,他們長期以來已經在合作一件事,那就是在外人面前偽裝成一個完美的、令人羨慕的家庭。除此之外,似乎沒有更多可以合作的事情了。
於是他以為,這件事會很難。
然而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事,人們以為它很難,可它真正的難點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做這件事之前,人們總是想出無數千奇百怪的理由拒絕去做它。假如能暫時忘卻那些理由,事情的容易程度往往會讓人驚奇。
他不是沒有想要合作的人,而是他不想嘗試與人合作這件事,於是他也拒絕想起那些人。
但念頭一旦在腦海里生根發芽了,壓抑就已無法將它剿滅。越是嘗試剋制,那念頭就反撲得越厲害。
於是接下來一週的時間裡,韓聞逸常常會在夢裡夢見一張年輕的、充滿朝氣的笑臉。
那張臉這兩年他從來沒有去想過。但也從來沒有忘記過。
一週後,他又交給阿莫爾一張紙條。這一次阿莫爾看完之後,表情促狹地吹了聲口哨,然後爽快地透過了。
阿莫爾問他:&ldo;韓,你臉色不太好,黑眼圈很重,是不是最近想這些想得太興奮,晚上睡不著覺?希望這張紙條上的內容能為你的內心開啟一扇窗戶。&rdo;
韓聞逸面無表情地說:&ldo;希望您開啟的不是潘多拉魔盒的蓋子。&rdo;
阿莫爾哈哈大笑。
幾天以後,韓聞逸買了回國和返程的機票。
雖然重修費他不得不自己打工掙,那不是因為父母沒有給夠他錢,而是因為林佩蓉給了他一張很高額度的卡,但林佩蓉可以透過那張卡查他的消費都花在了什麼地方。他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己掛科的事情,所以不能從那張卡里劃錢,但是買機票就無所謂了。
他飛了十幾個小時從美利堅回到上海,下了飛機打輛計程車,目的地t大。
他出國以後,韓愛國和林佩蓉就不住t大家屬樓了,那裡畢竟條件不怎麼好,他們有更大的豪宅。但韓聞逸還是回t大,因為他不是去找父母的。
到了t大門口,錢錢已經站在那裡迎接他了。
兩人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