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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殊錦把視線移到前方的水裡,半晌沒什麼情緒地吐出句:&ldo;你蒙著往前跨十步,掉不掉下去咱倆都兩清了,以後當做沒認識過。&rdo;
我哦了聲,手腕並著往他前面擺了擺:&ldo;手綁不綁?蒙著眼睛我不會游泳啊,正好現在大熱天的。&rdo;
周殊錦一雙漆黑的眼睛盯著我看了片刻,沒搭腔。
我笑了兩聲:&ldo;身上要不要綁個石頭才比較好?&rdo;我看他,&ldo;不然怎麼能死人?&rdo;我拿起那個眼罩丟還給他,&ldo;這樣能死人?!&ldo;
那黑色的眼罩在觸碰他的衣料上後迅速地掉落在他腳邊,而我也迅速地被他身後某個我他媽連臉長成什麼樣都不太清楚的男人反扣住了雙手,我微垂著頭的視角能見到周殊錦的胳膊動了動,他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我聽見的打火機點著香菸的聲音,菸葉在菸捲裡燃燒的聲音,這個夏初刮過水麵的風聲,石子堆裡螞蟻爬過一片雜亂碎石的聲音。
這一切場景變得十分莫名的清晰又緩慢,像極了我那個短命的親爹溺斃在某個蓄滿淤泥的池塘裡的某個上午。
周殊錦在這樣的場景裡插入了一句冷漠而又極其正常的聲音:&ldo;何必?&rdo;
他的聲音讓我突然打出了個好像憋了許久的噴嚏,因為被反扣著手不好動彈,這個噴嚏打得我有些不太舒服,我抬起手肘給了我身後的男人一肘。
隨後我被掐著衣領或者是扣著手或者反正他媽的是隨便誰也不知道的什麼鬼動作推搡了兩步,我踩過了那片爬著幾隻螞蟻的碎石堆,踩過了一陣忽而卷過的柔風,踩過了雜草和精心修整過的草坪,踩過了周殊錦噴出來的香菸,隨後是一整短暫的下墜。
水庫腥臊的水撲鼻而來。
我在這一剎那才真的有些明白過來了‐‐周殊錦可能真的是恨我。
這個念頭在我被水淹沒之前恍惚地閃上了我的腦子,被嗆了兩口水後我又像是突然見到了我那個幾乎沒有任何印象的短命親爹,我對他的唯一印象就是他在那骯髒的池塘裡浸泡到幾乎有些發白的屍體。
他在這片深不見底的水中突然朝我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白佔據了大部分眼眶,整個眼珠都幾乎要跳出眼眶,盯著我的樣子不像是任何一個我曾見過的別人的爹,倒像個索命的惡鬼。
害怕倒不覺得,我人生中再也不會有任何能夠讓我害怕的事情。
活著如此,死亡如此。
我受夠了所有軟弱會帶來的惡果,我這個短命的爹那個無用的娘還有唐朝。
嗯,我的唐朝死在了十六歲的年齡,他人生中最勇敢的事情是擋在我面前替我擋了幾刀然後告訴我說:&ldo;哥,快跑啊。&rdo;
‐‐快跑啊。
我的人生一直在往前跑從來沒有試圖停止過,擺脫童年擺脫噩夢擺脫貧窮,擺脫所有可以讓我變軟弱的東西。
快跑啊。
‐‐
我去上個廁所再來寫後面的
可以明天再來看
哇這部分總算寫完了
‐‐
我在迷迷糊糊中好像聽見了唐朝在小聲地喊我,唐項唐項一聲密過一聲,然後我感覺我好像被人抱住了,我頑強的求生欲讓我緊緊地抱住了這個靠近我的身體。
在短暫的意識不清後我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隔了一會兒我後背咯到了石頭咯到了雜草,被風吹拂過了滿鼻的腥臊水味,還沒回過神感覺身上壓了個人,有人扯著我的衣領。
這個扯著我衣領的人在憤怒地咆哮著:&ldo;你他媽的不是說自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