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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知到,不管是這國靈之身的存在,還是那曾經再強盛不過的大唐,都是如此的薄弱。
恰如同那風中的燭火,天命將近隨時可以被熄滅。就此掩埋在歷史的塵埃裡,徒留下
徒留下什麼呢?嬴政想到了二世而亡的大秦,想到了於自身生前死後,所謂的種種。
大秦,大唐。於在唐皇身體裡醒來的秦皇而言,往事成灰屬於自身之所有的目標與野望,終究是要實現的。於是嬴政抬腳,往那庭院深處,人影綽綽間而去。
天街踏盡公卿骨,內庫燒成錦繡灰。
隨著腳下踏出,黑髮成灰面容與身形似乎同樣是在因此而走向衰老。國靈之身感受到了這片土地上發生的種種,感受到了興衰百年,這王朝所將迎來的末路。
盛唐的榮光遠去,長安叫義軍所攻佔,各地節度使袖手旁觀等待著這帝國的滅亡。
有義軍使者前來,商討招降事宜。飲酒設宴,只待明日投降。
隨著嬴政腳下不停不急不緩從那庭院之間走過,有枯黃的樹葉自枝頭飄落。恰似這王朝的命運,終是走向終焉。
久久未曾感受過的疲累與身不由己的感覺席捲上嬴政的心神,恍若那沙丘行宮裡,縱使精神再如何亢奮可是肉身終是走向腐朽,走向不能被意志所掌握。
然而一言一行也好形容舉止也罷,當這帝王選擇將那份風儀所維持之時,所有的一切都好似經過了尺子所測量。
並不帶半點衰弱及疲態。
嬴政走到其中,進到那宴客的大廳、宴席之中,緩緩露出笑容。
“有酒有宴,豈可無樂?”
一眾驚愕不急的目光之下,嬴政開口,提出疑問。
按理,國靈之身的闖入本應當是十分突然的,足以驚起座上一眾將領、兵士們的拔劍相向。但隨著嬴政話音落下的,卻是一眾人等俱是點頭,想要置樂。
嬴政以腰間長劍抽出,擊劍而歌。
以指叩過劍刃,嬴政原本是想要唱國風,唱秦風,唱“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只是在將要出口的剎那,國靈之身閉上了眼。
隨著嬴政指尖於無意識裡叩過,有樂曲在虛空裡生出。
歌七德,舞七德,聖人有作垂無極。
是《七德》之歌,是《七德》之舞,是《秦王破陣樂》。舊曲填唱新詞,為曾經的大唐貞觀皇帝、秦王李世民破劉武周之後所作。凡宴三品以上官員及“蠻夷酋長”,於玄武門外奏之。
鹹歌《破陣樂》,共賞太平人。藉著那樂曲悠悠,藉著那國靈之身無意識裡的感觸,於此一瞬間,嬴政似乎終是跨越了時光歲月裡的痕跡,見到了原身。
無仙亦無聖的世界裡,不為仙神所算計和操控的原身。
目光交匯而後錯開,僅此一曲,座上諸將心志,隨之而被改變。原本窮途末路之局面,再度生出轉折。
有一線天光彷彿因此而被透出。隨著嬴政指尖最後一個音符叩下,有將領提了刀,將那招降的使者頭顱砍下。隨之而落下的,是諸將擲地有聲的話語。
“為大唐而戰!”
壁上諸鎮齊震動,山河重整大唐旗。僅此一曲,替大唐續命二十載。軍心大振抽刀斬來使,原本作壁上觀的諸將同義軍展開死戰,在此後的戰鬥中大破敵軍。
但嬴政叩過劍刃的指尖並未因此而止住。天地蒼茫歲月與往事幾經輪轉,國靈之身周遭,好似是有物換星移蒼海滄田。
嬴政閉了眼,終是將那古老且雄渾的歌聲唱出。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是秦人的戰歌,是飄蕩在古老的歲月裡的,秦國曆代先君及秦人的曲調。周遭的一切彷彿因此而被虛化,又好似是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