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8(第1/2 頁)
於嬴政的國與家早便已經被湮沒在歷史的塵埃裡,而這片土地之上的,是漢人,是唐人,卻並非是秦人。
誰又能說清楚,在這帝王那最是陰暗不過的思維與想法中,不曾動過那逆轉死生,使那被湮沒在歷史洪流裡的帝國於這陽世之中再歸來的心思呢?
長安,咸陽。
對大秦皇帝陛下而言,孰輕孰重,本當是再明顯不過的,不是嗎?
這亦是為何在那最初始的階段裡,在李淳風、袁天罡等知曉嬴政的真實身份,知曉眼前的是秦皇而非是唐皇之後,這兩人會如此忌憚甚至是暗生警惕的重要原因。並不僅僅是因為那對帝國、對原身的忠誠。
更因為在這兩人的內心之中,同樣有著隱憂,有著害怕這帝王會喪心病狂,想要逆天而行使那早已經湮滅的帝國再回到人間的瘋狂。即便就某些方面而言,這帝王最終所定下和想要做的,似乎更加瘋狂且更加的不可思議。
足以將那眾生帶到深淵。但不可否認的是那看似平靜的表相之下,這於八百年後再醒來的帝王便如同那不知是何時將要爆發的火山一般,充斥了種種不穩定的、足以給世間帶來災難的因素。
遑論這帝王於史書工筆裡也好世間的傳說裡也罷,從來便非是什麼善類。更不是什麼有所顧忌之人。
八百年前的秦皇同八百年後的眾生之間,本不當有過多的牽連。而嬴政自然是本不應該對這生民,有過多的思慮的。
刻薄寡恩而虎狼心,這樣的秦皇縱使放任那內心之陰暗滋長,做出再如何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又有什麼是不可思議的呢?
高高在上的帝王同那三尺神臺之上的神佛一般,本不當對這世間的眾生有太多的共情。是獨夫,是民賊,是本應當如同那所謂的聖人一般,應當被抹去和消滅的存在。
那又是為何會做出改變,又是什麼使嬴政將那諸多種種陰暗的心思按下,而非是付諸實踐呢?
“秦人,漢人,唐人。”
是嬴政臨窗而望,望過那來往的商販、行人,而後在那內心深處,有什麼念頭與發現愈發清晰。而後在李治的目光之下,終是將那未曾同任何人說道的言語問出。
“那麼以稚奴你看來,今人同古人,又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在那之後的時空中,終是有天上謫仙人給出答案。但以手攤開,以目光望向那窗欞之上透出的月光,嬴政開口,卻是自行將回復做出道:
“在朕看來,那夜空裡的月輪與月光,自是沒有任何不同的。”
時光荏苒歲月轉換,夜幕蒼穹之上的那一輪明月,於嬴政而言,自然尚是八百年前的那一輪。而這世間的生民,至少於嬴政在這大明宮的宮內與宮外之所見,在長安城中
“恰如同一個輪迴,似是故人再歸來。”
以手掌再收回,似有意似無意一般掠過李治的頭頂,這帝王的面色與眸光間似有幾分溫暖和溫柔。彷彿是有什麼極有意思的、足以叫嬴政為之而感到歡喜和愉悅的事情於眼前倒映。
那自是嬴政從原身身上再醒來之後看到的種種,是這長安城內外,這已經不再是屬於昔日秦皇的國度同天地中,那一切之種種,對嬴政而言陌生卻又未曾有想象中陌生,分明是有什麼源遠流長的東西尚未曾被斷絕。
深埋在骨髓,浸透在靈魂。不管是秦人,漢人還是唐人,俱不過只是換了一個名頭而已。當嬴政於長安街市之上,在那茶樓酒肆之間以目光望過,那過往的行人同八百年前,其實並沒有太多的不同。
甚至顯而易見的,這帝王可以從那一張張面容之上,看到過往的特徵。
君王的手回落到袖中,有什麼似是叫其從那袖間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