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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固然貼心,冥冥之中卻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好似是有什麼叫他們所忽略。但這樣的異樣不過是轉瞬,兩人便又將心思放在了這對父子身上。
父子,君臣。
直至嬴政終是走到近前,胡亥終於發出聲響,戰戰兢兢痛哭流涕道:
“阿父,放過兒臣。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
胡亥那恍若困獸一般含糊不清的求饒戛然而止,嬴政以手中長弓的弓梢位置點在了胡亥肩側。
君王眼瞼垂下,眉目間一派冷硬。
恍若崑崙山頂萬載寒涼不化的積雪,又好似是一尊亙古留存的古老鵰塑。
沒有任何情緒生出。
但恰是這樣,卻叫胡亥所有言語與求饒堵在了喉頭,叫一旁的李斯、袁天罡、李淳風三人俱是默默降低了存在感,唯恐被秦皇的怒火所波及。
其中又以李斯心中最是不安與忐忑,害怕叫胡亥這蠢貨給拖下水。
但胡亥這樣的蠢人,空有一腔陰狠且毒辣的心思,卻沒有相應的聰明及才智。只知吃喝玩樂而不思進取,自欺欺人。又如何會真正認識到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該做什麼,卻又不該做什麼?
“阿父”
巨大的不安與恐懼之下,便連那以陰魂構築的身軀亦似乎不能維持。不過很快的,胡亥卻又以眼角的餘光將李斯掃過。匍匐在地,略略仰了頭,指過李斯的身影道:
“是趙高,是丞相大人。我不想的,阿父!放過我!”
“我聽您的話,我一定老老實實侍奉在您跟前。”
“還有兄長,兄長”
胡亥瞳孔放大未曾出口的語音被生生遏止,嬴政手中的長弓壓下將胡亥的頭顱套在其中,而後以弓弦勒住不斷絞緊。
整個過程恰如同行雲流水被演練了千百次,並沒有任何滯澀。亦不叫胡亥有半點反抗和逃脫的可能。
直至那弓弦之下,胡亥恰如同生人一般雙眼翻白口中不能呼吸,便連那微弱的掙扎亦漸漸停止。嬴政方才輕描淡寫道:
“錯,你何錯之有?”
君王彷彿是在疑惑,腳踩在了胡亥的背部。居高臨下的傾了身,握住長弓的手在隱隱泛白。然而箇中的力道,卻沒有任何放鬆。
彷彿是極淡漠且沒有任何情緒的眉眼間終是現出幾分陰鷙與戾氣。
“錯的該當是朕,不是嗎?”
嬴政未曾握弓的手揪住了胡亥腦後的發,一點點向後拉扯,迫使胡亥仰起了頭。
然而在下一瞬間,嬴政卻又將掌下的一切鬆開,似是給胡亥留下了幾分喘息之機。又或者說這樣的傷害對於陰魂而言,並不足以使其迎來真正的魂飛魄散。
“若非是朕予爾等機會,使你等生出錯覺,又如何會有之後的禍事?”
嬴政似是在做出反思與剖白,緩緩直起了身,有錦帕叫一旁的李斯恭恭敬敬呈上。君王伸手接過,一點點擦拭過手指,帶著閒適與薄涼。
恍若是漫不經心,又好似是烈焰燃燒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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