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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這時候磷州的信使進了縣,陸續收到了那頭過來的平安信。
簡直大大的虛是驚了一場。
蕭元寶拿著祁北南的親筆信時,恍惚的跟做夢似的。
他拆了信匆匆閱覽,積壓在胸口的擔憂,總算是在這時候疏散了去。
蕭元寶把信反覆讀了三回,信裡一個遇險的字都沒提。
一時間他倒有些不曉得他們一行人究竟是不曉得路上有事,還是說知道了,刻意隱瞞不教家裡人憂心的。
但不論怎麼說,還能寫信回來,說明人是沒事的。
蕭元寶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觸。
他將信小心放進抽屜裡,吐了一口濁氣:“差點害人成了望門寡!”
得了磷州那頭的地址,他想回封信去,提著筆竟又不曉得說甚麼好。
在桌案前坐了半晌,才動了筆。
八月初九一日,祁北南提著書箱,與同窗們互祝了好成績,進了考場。
鄉試的嚴格,比之當初的院試更上一層樓。
光是在號房外的庭堂上驗身查檢就去了半個多時辰。
祁北南草草的張望了幾眼,不知是今年受了歹人影響,還是磷州這頭的秀才人數本就不多。
估摸赴考的不過兩百人。
他覺著比之那年金陵鄉試時人要少好些。
不過也情有可原,磷州與金陵的繁榮富庶沒法一較。
就好似京都府,遍地王公貴族,秀才舉子更是雲集,鄉試時,赴考的人也會多於金陵城。
待著進了號房,大門一關,小門上鎖。
祁北南還給折騰了些汗出來。
他取了帕子揩了揩汗,靜待著開考放題。
各省鄉試題目不同,當年高中後,他在翰林院閒散無事時,倒也去禮部瞧看了各省鄉試的題目。
但省份多,又三年一回,他也不記得磷州府今年考的題目是什麼了。
如此一來,反倒是教他多了些期待。
“考生肅靜,啟題!”
一聲朗唱,巡題的官員揭開了題板,祁北南抖擻了精神,將題錄下。
鄉試結束時,已然是八月中旬。
繳納了最後一場的考卷,祁北南從貢院裡頭出來,身子總算是能全然舒展開了。
這些日子蜷縮在小小的號間裡頭,感覺人都摺疊起來了,若是在繼續待個十天半月,他當是能練出個縮骨功來。
如今身子周展,頓時舒坦的有些不能自已。
貢院外頭已經圍了許多前來接人的家眷,有些水洩不通。
“郎君,這兒!”
鐵男瞧見祁北南,歡喜的擠了進來。
將被褥和書箱子接了過去。
祁北南笑著拍了鐵男一下:“走,回去吧。”
他沒等趙光宗馬俊義他們,雖說這幾日考試天氣算不得大,可憋悶在小號房裡頭,出汗還是厲害。
考場裡又沒有洗澡的地兒,汗水出來也只能幹在衣裳上,翌日午間天氣熱的時候又再出汗來。
如此反覆周折,可想而知身子上是何種氣味。
回到住處,他發覺自己竟是頭一個到的。
拿了乾淨的衣裳,一把澡豆兒,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
在院子裡頭擦晾頭髮時,這才見著趙光宗提著書箱子,好似被抽乾了氣血一般,喪眉耷臉的回了來。
瞧此神色,祁北南便曉得這是在考場上不大如意。
磷州的考題出得中規中矩的,祁北南三場下來沒有太大的感觸。
這頭的考題,還不如金陵那頭考的刁鑽,為此他沒費什麼力氣。
不過他不費力,並不代表旁人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