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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柏池，其實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她深呼吸一下，而後道：&ldo;你等等我。&rdo;

下一秒, 門在面前合上。

柏池鬆了一口氣，正打算去將車開出來，大門又猝不及防地開啟。

方疏凝探出腦袋，神情嚴肅：&ldo;問你個事兒。&rdo;

&ldo;你說。&rdo;

&ldo;我昨天在你車上睡著後，有沒有……撞到什麼？&rdo;

柏池盯著她一張一合的雙唇，忽覺燥熱，喉嚨上下滾動一下，啞聲答：&ldo;不太清楚。&rdo;

方疏凝狐疑地看他，又像是自言自語：&ldo;難道我下車後磕電線桿上了？ &rdo;

柏池輕咳一聲，打斷她的遐想。

&ldo;你還有十七分鐘。&rdo;

方疏凝撓了撓脖子，轉身上樓。

再下來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按理說女生收拾打扮的時間都不會這麼快，只是她沒有讓人等的習慣，也不想遲到，所以沒有化妝。

尤其她還只穿了一條簡單的黑色吊帶裙，外罩白色短款針織衫，肩上是vtrny最新款的鏈條包，從樓梯上一步步下來時，柏池恍惚覺得，她身後隨之而來的，是九年前的光陰，附著她不緊不慢的步伐逐漸逼近。

在門口換了鞋，方疏凝邊戴上寬簷帽邊招呼柏池：&ldo;愣著幹嘛呢？&rdo;

柏池回過神，面上流露唏噓，見她又往臉上戴口罩，忍不住打趣：&ldo;你這是哪位明星出門？&rdo;

方疏凝面不改色答：&ldo;長濘一枝花。&rdo;

她說罷便率先上了車，靠著椅背玩手機。

柏池也上來，發動車子的同時看她一眼，淡聲道：&ldo;箱子裡有早餐。&rdo;

方疏凝輕輕&ldo;嗯&rdo;了一聲，回復完訊息才將目光從手機上移開，打量車內佈局一眼，手撐著頭問：&ldo;新車？&rdo;

&ldo;不是。&rdo;柏池答，&ldo;去年提的，平時停在車庫裡，不怎麼開。&rdo;

方疏凝沒再說話，以往她每年休假回國，每回都能見著他開不一樣的車。

這也得虧是命好，生在柏家這樣的家庭，要是個普通家庭，只能去當代駕司機過把手癮了。

她在心裡腹誹，以回擊柏池方才對她的嘲諷，至於為什麼不明著來，是因為心情還不錯，也因為他難得的捨己為人的陪伴。

方疏凝其實很排斥去看心理醫生，因為每次去那裡，似乎都會刻意地令她想起那些難以承受的畫面，可也正因為一次次的強迫直面，才能令她走出來。

只是有些刻在骨子裡的恐懼，始終無法消解。

&ldo;聽你母親描述，你現在依舊無法正常使用浴缸？&rdo;

桌子對面的楊醫生年紀莫約五十左右，專業過硬，人也隨和，與方疏凝接觸於九年前，給予她不少幫助。

她聽見問題，眸中微閃，沉默著點了點頭。

楊醫生扶了扶眼鏡，誠懇道：&ldo;我之前就跟你母親建議過，可以採用系統脫敏法來治療，只是……&rdo;

&ldo;不用了。&rdo;方疏凝輕聲打斷他，&ldo;也不是非要用浴缸不可，而且，我感覺懼怕的程度已經減緩了很多。&rdo;

至少她現在只是無法正常使用，相比起一開始看一眼都不能的狀況，已經好了太多。

何況，用那樣的方法無異於逼她直視苦痛，她最怕痛了，也最怕回憶起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