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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現在過來花園吧，我在這裡等你。&rdo;

說完，就掛了電話。

方疏凝狐疑地收起手機，一面去的路上一面想，要是他敢說讓自己幫他向紀晚告白之類的話，她一定會二話不說，當場了結了他。

將將踏進花園，四周突然一陣窸窣，無數叢火花躥上夜空，燃出最炫麗的景緻。

緊接著，數以千計的粉色心形氣球緩緩升起，不緊不慢地追隨著煙花的腳步，在夜幕之下格外亮眼。

她抬頭看著，心中五味雜陳，暗自感嘆，這是哪位帥哥這麼有情調啊？

柏池站在花園中央，看著她一步一步走近，心跳無比劇烈，在寒冷的室外，手心竟然冒了汗。

他一直不敢告訴她自己的心意，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怕連朋友也做不成，可顧行亦的橫插一腳令他意識到，再不說就遲了，她就變成別人的了。

如今鼓足勇氣，也是因為方疏凝那天為了自己跟顧行亦分手的事情佔了一部分契機，就算她對他沒那個心思，他也卑微的希望，她能看在朋友的份上，看在他是她最好的朋友的份上，能接受他。

或者說，施捨他。

是的，就算是施捨，他也要。

越來越近了，二人之間只有數十步的距離了，他已經忍不住想要衝上去，卻告誡自己要冷靜。

心裡在倒計時。

十步，九步，八步……

她突然停了。

他看見她接了一個電話，然後，面色陡變。

方疏凝接到的是姜薈的來電，她以為她是來跟自己說新年祝福的，所以愉悅地接起。

事實上，她確實也是這樣做的。

她的第一句話是：&ldo;疏凝，新年快樂。&rdo;

方疏凝勾起嘴角：&ldo;你也……&rdo;頓了頓，她有些緊張地問，&ldo;你聲音怎麼了？&rdo;

姜薈隔了兩秒才繼續，卻沒有回答她，彷彿在自說自話。

&ldo;疏凝，我覺得好累啊，快承受不下去了。&rdo;

方疏凝一怔，連她自己都未察覺，手已經在發抖，只能下意識地安慰。

&ldo;阿薈，你說什麼呢？發生什麼事了？沒事啊，沒事的，我會陪你一起走下去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rdo;

&ldo;疏凝，謝謝你，遇到你，是我最幸運的事了。&rdo;

&ldo;你怎麼了阿薈？你到底怎麼了啊？你在哪兒？我過來找你好不好？&rdo;

姜薈的語氣一直是淡淡的，平靜中藏著巨大的絕望，與她相反，方疏凝已經急得快要哭出來。

她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冷靜，剋制，從容不迫，這才是方疏凝。

&ldo;疏凝，對不起啊，我不能再陪你了。&rdo;

方疏凝愣了愣，瞳孔頓時渙散，下一秒，撒腿就往校門口跑。

她跑得極快，彷彿慢一步就會失去最寶貴的東西一般，腳下絆到什麼，猝不及防，狼狽倒地。

膝蓋處鑽心的痛，她撐著地，想要爬起來，一雙有力的手臂伸來，將她從地上抱起。

柏池臉色很不好，問她：&ldo;發生什麼了？&rdo;

她彷彿聽不見，依舊往前跑。

身後是柏池跟來的腳步聲。

姜薈在電話那頭說：&ldo;疏凝，再見。&rdo;

疏凝，再見。

這是她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和那天分別時一模一樣。

她每一句話開頭都叫了她的名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