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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兒嚥了咽口水,剛要拿起那串著魚的釺子,忽聽身後輕盈的腳步聲踏雪而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裡略帶疑惑:「小狐?」
恕兒正寶貝著手裡的魚,生怕它從釺子上掉下來,頭也未抬,轉身道:「我不姓胡。」
清脆的聲音解釋道:「我說的是狐狸的狐。」
恕兒實在忍不住,咬了一口魚肉,才抬頭去看那不知所云的人。
於是那口魚肉便成了她此生含在嘴裡最久的一塊魚肉。
眼前的年輕男子,明眸清澈,長眉入鬢,高挑的身上是寬袍大袖的灰衣,猶如水墨畫中人。
於是那口魚肉雖是恕兒此生含在嘴裡最久的一塊魚肉,她卻自始至終不記得那塊魚肉究竟是個什麼味道。
男子低頭去看她手中的烤魚,竟湊過去聞了一聞,讚嘆地問:「你撒了什麼作料?竟然比我做的烤魚還要香!」又思索著說:「看來你不是我的那隻狐狸變的,因為我可沒給它做過這麼香的烤魚。」
恕兒忽然意識到這男子便是昨天在冰湖上練劍的人,不禁小臉一紅,小聲嘟囔道:「我若是狐狸變的,你便是從畫裡走出來的。」
男子哈哈大笑,摸了摸她肩膀上的紅狐狸大氅,說:「你這大氅的毛色很像我養的紅狐狸。昨晚我在湖畔烤魚沒分給它吃,它生氣跑走了,到現在也沒回來。所以我剛才沒睡醒,迷迷糊糊地從窗戶裡看到湖畔有個毛絨絨的東西在烤魚,還以為是我的小狐。沒想到走近了看,是個人,所以我就迷迷糊糊地以為我那狐狸像書裡說的,變成了人形。」
第四十六章 結伴同行(上)
早晨的冰湖畔,寧靜安詳,只有零星鳥叫聲和那烤魚的火堆發出的呲呲聲。
日光和煦,灰衣男子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四處看了看,問恕兒道:「小哥你的魚是如何釣上來的?怎麼沒見釣竿?」
一身男裝又吃相誇張的恕兒,毫不費力地繼續扮著男人。雖然剛才有那麼一時片刻,她寧願獨行的自己,穿著的是女兒裝。她指了指火堆旁隨意放在地上的懷王劍,說:「用劍插上來的。」
灰衣男子對那柄長劍來了興趣,忙走了過去,提起劍問道:「小哥你的狐皮大氅很好,這把劍看起來更是不一般,可否出鞘讓我看看?」
恕兒覺得手中的烤魚不能涼了,所以一邊聚精會神地吃著烤魚,一邊點了點頭。覺得這個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子,看不出自己是個女子也就罷了,還一口一個「小哥」地叫她,竟似是將她叫得老了幾歲,還不如叫她「小狐」。
灰衣男子緩緩將劍抽出劍鞘,仔細端詳著劍身的紋路,嘖嘖稱奇道:「小哥,你這劍,果然不一般!你竟然用它插魚?」
恕兒覺得這灰衣男子雖然長得宛若畫中仙人一般姿容,卻怎麼如此多嘴多舌,竟然還叫她「小哥」!也不知道一股邪火為何而來,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劍是我的劍,我自然想怎麼用就怎麼用。」說完卻覺得好像語氣莫名其妙地不友善,人家又沒故意得罪她,只是對她的狐皮氅和懷王劍感興趣罷了,還說明人家眼光不錯,於是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說,這劍是好劍,用它插魚,也實屬沒找到釣竿的無奈之舉。」
灰衣男子又明媚地笑了起來,眼睛裡映著和煦的陽光。恕兒見不得他這般好看的笑容,實在影響她吃烤魚的專注,於是低下眉眼,不去看他。
男子問道:「你這魚烤得好香,弄得我也餓了。我回屋子裡取釣竿,能不能也借你的調料烤上一兩條?」
恕兒見他仍愛不釋手地拿著那把懷王劍,於是擺手道:「不必拿釣竿,你也試試用我的劍插魚吧!」
男子樂得頻頻點頭,像個不諳世事、喜得珍寶的小孩子一樣,挽起衣袖就提著懷王劍跑去湖畔的冰洞處插魚。但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