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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岑意說她,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可惦記上一個有女朋友的人就是錯。
她想起網上說喜歡上有女朋友的男生就是犯賤。
她想起她那時為了送他一個新年禮物,給岑意買了一份,給徐宴淮買了一份,才終於找到藉口給張鬱也送了一份。
是一條黑色圍巾,細看兩側的針角都不齊。
那是她熬夜親手織了很久的圍巾。
手指都被戳紅,扎破了好幾個傷口才好不容易織好的。
可張鬱卻笑著對她說,他除了物件給的禮物其他都不收,讓她留著自己帶。
她忘了那晚在路邊蹲著哭了多久,也忘了被寒風吹的臉頰有多痛。
只記得最後站起身來將那條圍巾親手扔到旁邊垃圾桶裡,走了一個小時才回家。
她想起有天晚上看到他和趙雨桐在小吃街裡親吻。
她想起只因為趙雨桐一句想吃蛋糕,張鬱就硬生生逃了兩節課翻牆出去跑了很遠給趙雨彤買。
老師問起來時,還是她給他打的掩護。
可最後趙雨桐不知為何又突然說不想吃了,張鬱隨口問她要不要吃,她雖然心裡很難過卻還是接過了。
她想起每個以朋友為名義,看他用心愛著趙雨桐的日子。
又想起那個元旦,她借著醉酒的名義,向他表白。
他眼裡有驚訝,有抱歉,唯獨沒有開心。
甚至那天他連話都沒聽她說完。
因為趙雨桐突然給他打電話,說想與他和好。
他就真的把她一個人扔在酒吧裡,跑著去找趙雨桐。
她真的好難受。
她的心真的好疼,像有人拿著刀子一下下刻在她心上,讓她疼的喘不過氣來。
她喜歡他到什麼程度呢?
喜歡他到聽到他又被趙雨彤甩了的那一瞬間,不是開心,而是難過。
她難過他哪怕被趙雨彤這麼糟蹋,也不願意接受她對他的好。
可剛剛進來坐下的那一瞬間。
她好像突然就想結束自己這麼多年的一廂情願了。
岑意說的對,暗戀之於人,如人逆風攏火點菸,煙燃還是手灼,只有自己知道。
她現在知道了。
不僅煙燃不了,連手被灼出的疤也好不了。
她只能盡力將疤痕掩蓋,再帶著它一直若無其事的生活下去。
好些的情況就是習慣了它的存在,漸漸被時間沖淡,當別人問起時,還能笑著說一句。
以前不懂事,不聽勸非要玩火自焚。
燙到就知道疼了。
不好的情況就是根本忘不掉,只能無時無刻警醒著自己,別再嘗試了,它根本燃不著。
哪怕再試無數次,燃了的都是自己。
別人根本無所謂。
所以她也不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對張鬱的感情究竟是喜歡更多一些,還是不甘心更多一些。
但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張鬱看著沈清梧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噼裡啪啦打在光潔的酒吧吧檯上,濺起晶瑩又再次摔落,有些慌了。
他從來沒見過她哭。
趕忙坐直身子將手揣進兜裡想找紙巾,卻忘了自己從來就不是那種隨身帶紙巾的人。
敲了敲吧檯問酒保要了幾張紙巾,就想上手給沈清梧擦眼淚。
可被她躲開。
他的手就僵在半空中。
震耳欲聾的背景音樂和氣氛組激昂撒紅紙交織,每個人都沉浸在狂歡中,唯獨張鬱什麼都聽不見。
只能聽到沈清梧躲開他的手,自己用袖子狠狠擦了把眼淚,問他,開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