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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喂喂喂，你家到底住哪兒？&rdo;知心使勁拍打著費揚的胳膊，大力掐他的臉，指望他能夠清醒片刻，說出一個地址或電話什麼的。

&ldo;你是誰啊？&rdo;費揚吃痛，本能地躲開。他瞪著知心，疑惑地嘟起嘴，忽然，笑了。

&ldo;愛米，我知道是你，&rdo;他撲過來，摩挲著知心的滿頭濃頭，&ldo;只有你不會離開我，是不是？我的小愛米，我的忠誠的小愛米……&rdo;

極其輕狎、極其曖昧的口吻，肉麻得要命，搞得知心陣陣反胃，差點吐出來。她用力推擋，誰知費揚反而緊緊抱住她，音調甜蜜地喊出一連串的名字：

&ldo;還有你，愛貝，我知道你在等我，我的親親的小愛貝呵……安妮，快來呀，我在這兒呢……瞧你，維維安，貪嘴了不是？又長肉了……小乖，還是你最聽話，天天盼著我，是不是？我這不來了嗎……好了好了，豆豆，別生氣了，我怎麼會怠慢你呢？我摸摸我摸摸，喲，剛洗澡了吧，嘖嘖，瞧這順滑樣兒……&rdo;

費揚嘴裡不亦樂乎地忙活著，似乎陶醉在幻覺中左擁右抱、鶯鶯燕燕的香艷情境中。知心氣得七竅生煙，偏偏費揚酒後失德，力大無搏，她被他緊摟著，掙脫不開。不得已，她揚手掌捆他，一耳光打得他眼前滿天繁星‐‐還得眼明手快地攙他一把。這頭色狼原來是紙糊的，一推就倒。

把這混帳弄到哪裡去呢？知心實在沒轍。

轉頭間，這傢伙忘了他剛剛還卿卿我我的女人們，什麼愛米愛貝安妮維維安小乖豆豆，腦袋一斜，靠著知心的肩，不管不顧地打起呼嚕來。知心無法把他扔大街上，想了想，她招手叫了輛計程車，拖死豬一樣，把費揚弄到車裡，吩咐司機開車。

計程車停在知心家附近，知心哼哧哼哧地把呼呼大睡的費揚拽下車，動作粗暴，毫不溫柔，像對待一條破麻袋，被扯疼了的費揚忍不住在睡夢裡哼哼幾聲。

知心打算把費揚安置到家門口的腳踏車棚，她費盡全力把他拖了進去，讓他在水泥地上躺著，毫不客氣地輕輕踢他一腳，道：

&ldo;再見了，魔鬼。&rdo;

&ldo;再、再見，天使，我、我幾時再見你？&rdo;費揚給折騰得醒過來，醉眼迷濛的，居然不忘記口齒不利索地開開玩笑。

&ldo;知心，那是誰啊？&rdo;誰曾想許爸爸恰好出來扔垃圾袋兒，一眼看到知心扶著個蔫頭蔫腦的醉漢，扔到腳踏車棚，不由得趕過來詢問。知心撒謊說是自己的大學同學，喝高了，不敢回家，怕挨爹媽訓。

&ldo;我來吧我來吧，這麼大個子，你怎麼弄得動？&rdo;許爸爸古道熱腸，直接把費揚扶起來，架上，往樓道里走。

&ldo;等等，等等，&rdo;知心忙叫住父親，&ldo;爸，就讓他歇這兒得了，我從家拿床被子來就成。&rdo;

&ldo;你這丫頭！多不懂事啊，你就這樣對待你同學？&rdo;許爸爸瞪眼，&ldo;也不看看，這四面透風的，是人睡的地方嗎？&rdo;不容分說地架了費揚上樓。

知心瞠目。

3

費揚在一夜之間遍嘗了酗酒的幾乎所有後遺症‐‐翻江倒海的嘔吐，天旋地轉的頭暈，錐心刺骨的胃痛。迷糊中，他的身邊一直有人來來回回地照顧他，不厭其煩地替他清除穢物，替他擦掉汗水，抱著他的頭餵他喝開水。每當他難受得呻吟出聲的時候，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