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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公子說的這是哪裡話?玉蟾怎麼聽不明白呢?」說著,邱玉嬋放慢語速,力求接下來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能平緩清晰,「玉蟾今日才知曉,原來昨日大鬧山門的盧鴻遠盧學子就是盧公子您,又怎麼會未卜先知地向你討要書院老大的位置呢?
何況這裡是書院,我們上有山長、再有師長、又有師兄,玉蟾一平平無奇的書院學子爾,又怎麼敢妄自稱大呢?
最後,學子們的品狀排行,自有品狀排行榜來評定。恕玉蟾才疏學淺,實在是不知道盧公子你為什麼、又要怎麼幫玉蟾得到品狀第一的位置?」
盧鴻遠說得「老大」自然同品狀排行無關,可邱玉嬋有意將話題繞往這個方向,倒是讓人覺得她是無知無覺且無辜的了。
眼見其他學子們又逐漸把聚焦到了邱玉嬋身上的目光迴轉到了他的身上,眼神雖然依舊驚疑不定,但是他們驚疑的內容可完全跟剛剛大相庭徑。
剛剛他們懷疑邱玉嬋深藏不露,這會兒只覺得盧鴻遠心思深沉。
原以為是個囂張跋扈的刺頭加莽漢,結果卻是個上來就出其不意、搶佔先機,一旦爭奪老大的計劃失敗就退居幕後、推出一個擋箭牌來承受眾人猜忌和怒火的陰險人物嗎?
邱玉嬋當然沒有像熱血漫主角那樣、一經嘴炮甚至可以將反派人物的執念消除、讓其甘願引頸就戮的神奇能力。
她的一番話只能讓驚疑不定的眾人變得半信半疑,他們依舊會思考會懷疑,她只是多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思考的可能性罷了。
不過這樣的效果才是最好的,眼看著眾人對她殘餘的情緒,從帶著敵意的警惕變成了一種微妙忌憚——想來將來應該不會有那種欺軟怕硬、因為她在諸多男性中顯得不夠強壯的身體而來找她麻煩的人存在了。
反觀盧鴻遠,他在眾人心目中的印象已經從囂張跋扈變得了心裡深沉但是不太聰明——畢竟這個陷害計劃顯然不太高明。
外加慫包——就算是為了汙衊,做到下跪這個地步,當真是有些過了。男兒膝下有黃金,書院同窗罷了,怎麼能說跪就跪?
盧鴻遠見事情竟然沒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心中不由著急。他正想再說兩句,就算不能給邱玉蟾拉到仇恨,讓他和那個太守之子鬥起來也是好的啊!
可是他火急火燎地一抬頭,就看見邱玉蟾嘴角噙著一絲莫名的笑意,正整好以暇地看著他,好像就等著他開口,來辨他是忠是奸了。於是盧鴻遠心中的那股子惡意,就跟被針扎破的囊袋似的,終於晃晃悠悠地癟了下去。
邱玉嬋也終於能夠確認了,這傢伙一開始跪下,可能真的是被她嚇破了膽子。但是之後,未嘗沒有順勢而為,就勢給她拉一波仇恨,讓她成為書院公敵的念頭在。
好在當時的教訓夠重,教會了這傢伙什麼叫懸崖勒馬,不然事後邱玉嬋不介意送給他一個獨一無二的「入學儀式」。
盧鴻遠不知道邱玉嬋已經將他這個人看透了有七七八八,不過恐懼攥緊了他的心神,就算他不覺得邱玉嬋能夠看出他心底的惡意,此刻也不敢再作妖了。
「老大……不不不,邱公子說得是,邱公子說得是!是我蠢人多作怪,是我自作主張,我、我給諸位同窗賠禮道歉!」
盧鴻遠麻溜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不情不願地給在場的諸位學子拱了拱手,敷衍地說道,「大家見諒。」
饒是如此,也足夠其他人震驚的了!
這年頭看重家世等級,對著家世等級高計程車族子弟卑躬屈膝並不是一件會讓人看低的事情。
但是能讓範陽盧氏出身的盧鴻遠向在場的所有人都賠禮道歉,就算態度有些敷衍,但也足以令人感到震驚了!
確定了,這個邱玉蟾一定不簡單!
就算他讓人為他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