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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嗎?」馬文才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只是話語中肉眼可見地缺少了底氣。
「當然不是!」相比較之下,邱玉嬋的聲音和語氣就尤為顯得擲地有聲了起來。
馬文才終於受不了了,「那你為什麼不怕我!」
「什麼?」誰能想到呢?二人爭鋒的時候,邱玉嬋竟然也有被噎住的一天。
馬文才認真仔細地重複道,「你為什麼不怕我?」
從無語凝噎中緩過神來,邱玉嬋才發現馬文才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眼底那些茫然中夾雜著一絲不知道他自己沒有沒意識到的悲傷的情緒,比這個問題本應該帶有的質問懷疑的情緒還要多。
他生得這麼好看,同你生氣的時候,比起用鋒利的話語刺傷你的心,更多的竟然是把自己的心房剖開給你看。
不管他這麼做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邱玉嬋都可以明顯地感受到自己心底裡的情緒——她心軟了。
可能還夾帶著一些複雜的、她自己也說不清的呵護和憐惜、珍惜和保護、新奇和鄭重……但是這些感情太少太複雜,邱玉嬋自己也說不太明白。
只知道她心裡的那些氣,眼下是全都消了個乾淨,她說話的語氣下意識變得輕柔和緩起來,「文才兄,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怕你呢?」
「邱玉蟾,你少看不起我了!」少年眼底透著受傷,語氣卻愈發尖銳,「你是不是覺得我根本不配做你的對手?不!甚至不值得你利用!」
邱玉嬋莫名地覺得有些難過,眼前的少年好像過分敏感了一點。他明明是天之驕子,家世出眾、追隨者眾、權財皆備、能力非凡,可他為什麼卻會在自己的「對手」面前產生這種自輕的想法嗎?
「馬文才——」邱玉嬋鄭重地、一字一句地問道,「究竟是我覺得你不配做我的對手,還是你——自認為你不配成為我的對手?」
少年沒有說話,他眼眶發紅、呼吸逐漸覺得粗重起來,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將身周的一切都破壞殆盡的時候,惹他生氣、險些引得他失控的罪魁禍首卻突然輕笑了起來。
還是那雙他熟悉的、漂亮的眼睛,眼裡卻透著讓他感到陌生的明銳和堅定,真摯的感情讓那雙眼睛變得愈發耀眼,讓正在凝視著它們的人都有了一種彷彿要被灼傷的錯覺。
「文才兄,」他聽見她說:「和我比比箭術吧。」
等馬文才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邱玉嬋已經換了一套更加正式、也更加嚴肅的說辭,「馬文才,我想要挑戰你的箭術。」
於是心裡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下子就被沖淡了,馬文才淡淡一挑眉,表情變得鋒銳起來,「好啊,我馬文才奉陪到底!」
「擇日不如撞日?」
「走!」
***
開學第一天,只有上午一堂課。
萬松書院的演武場就在蹴鞠場旁邊,午時剛過,此時兩個場地都顯得十分空曠。
邱玉嬋也會射箭,不過技巧是她為了應付君子六藝而習的,本事並不如何熱愛,所以根本就不會像馬文才那般,隨身攜帶弓箭。
邱玉嬋鐵了心要在今天之內解決了這件事情,她一咬牙,就去找了昨日在公示榜前的梅師兄。
雖然他看起來的確不像是一個好相與的角色,但誰讓他昨日說了呢——生活中遇到了什麼問題,就來找他幫忙。
邱玉嬋可沒忘記,自己昨日險些就成了這個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心狠手辣的書院師兄用來儆猴的那隻雞。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人盡其用了!
邱玉嬋記得,梅文軒說過自己時常待在醫舍裡。大家有需要的話,就可以去那裡找他。
趁馬文才回寢室取箭,邱玉嬋憑著公示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