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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他!」張聰猛地叫喊起來,「我就到他家吃了一頓飯,就中了招!他們一家人不該死嗎?!」
亓弋問:「所以你就殺了他?」
「我沒有。我沒有殺他!」張聰還在嘴硬。
海同深立刻又丟擲一個引子:「我們在李汌家裡發現了你的dna。」
張聰聽後倏地一笑:「那又如何?」
「不如何,就是跟你說一下,你留在案發現場的dna和李汌兒子手中的布料纖維已經成了把你送上刑場的有力證據。」海同深挑了下眉,「原本是給你機會的,但是你沒把握住。」
張聰仍然在笑,甚至有些放肆,他說道:「我說了我沒殺人,就算你們在現場找到了我的dna又如何?警察同志,你能分清那現場的dna是我的,還是我雙胞胎弟弟的嗎?」
「當然可以。」海同深說道。
張聰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變得詭異且醜陋,他咬了咬牙,說道:「你騙人!」
「沒騙你。」海同深挑了下眉,「現在科技進步飛速,你不知道只能說明你無知。」
張聰再次沉默。海同深在桌下輕輕攔住亓弋,示意他也暫時保持安靜。審訊室內頓時被沉默充盈,海同深低著頭,在桌下撥動著指尖陀螺,亓弋用餘光去打量,意想不到地,那轉動著的葉片讓自己也逐漸冷靜下來。
到了比耐心的時候,警察天生就比嫌疑人更有優勢。極致的安靜帶來的是極致的壓迫感,當這壓迫感施加在有毒癮的嫌疑人身上時,效果加倍。張聰的狀態比剛才又差了不少,逐漸渙散的眼神、無法控制的煩躁和一個接一個的哈欠都在昭示著毒癮的來臨。亓弋早已調整好心態,在張聰開始扭動身體時丟擲了問題:「你的刀放在哪了?」
「在——什麼刀?我不知道什麼刀!」
「行,那我等會兒再問一遍。」亓弋更加放鬆,他靠在椅背上,把左腳腕搭在了右腿上,翹起了二郎腿。
海同深看亓弋如此老神在在,便也隨著他去,安靜地玩著指尖陀螺。約莫過了一刻鐘,張聰終於開口說了話:「能給根煙嗎?」
「不能。」亓弋乾脆利落地拒絕道。
張聰彎下腰搓了搓臉,審訊椅鎖住了他的雙手,這讓他像弓起來的蝦米,變得滑稽可笑。
「想吃肉嗎?」亓弋的語調上揚,彷彿帶著鉤子,別說是正在與毒癮做抵抗的張聰,就連海同深的心都不由得一顫,彷彿那「肉」是人間瑰寶一般。
「你他媽成心的吧!」張聰煩躁不已。
亓弋勾起食指,敲了敲桌子:「對呀,我就是故意的。」
海同深發現亓弋的口音已經變了,不再是本地那種字正腔圓的腔調,而是更偏向於西南官話,比吳儂軟語更硬氣些,卻也遠算不上粗獷,聽上去十分悅耳。
張聰佝僂著身子,雙腳不自主地互相磨蹭,彷彿這樣就能緩解慾望一樣,但亓弋和海同深都知道,這是徒勞的。指甲在桌板上劃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張聰已經是強弩之末。亓弋淡淡地丟擲一句話:「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就給你肉。」
張聰瀕臨崩潰的精神根本經不起這樣的誘惑,終於,他吐了口:「刀我扔在了家潤小區花園的井裡。」
「這樣就對了。」亓弋繼續用那清冷卻勾人的語氣說道,「說說吧,跟坤木是怎麼聯絡的?」
「是坤木聯絡的我。」張聰一邊摳著自己的手一邊說道,「我出來之後沒多久,就在家門口發現了一個手機,那手機上有我們之前聯絡的暗號。」
亓弋:「你跟坤木最少有六年沒聯絡了,暗號還沒變?」
張聰搖頭:「不,我說錯了,不是暗號,是標記。」
「什麼標記?」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