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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曲折,兩旁花木扶疏,是些不曾見過的花木,開的恣肆,一派春意盎然。那些暗香浮動的梅樹錯落在園子裡,在雪花中輕舒。
菜頭和紅蕖四處觀察著,木森走在前面,似乎沒有覺察到我們的異樣,只是一味地走著。突然,菜頭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袖,呶呶嘴,示意我注意木森的步伐。我這才看到木森的步伐很怪異,每一步都如同舞步,步伐與步伐交錯,凌亂,但卻顯示出某種輕盈與規律。
我盯著那步伐看了一會兒,頓覺眼前都是凌亂交錯的腳,頭暈眼花,似有墜落之感。
“小姐小心路滑。”紅蕖的聲音響起,卻已一把扶住我,我定了定神,穩住身形。卻見木森轉過頭,眉目平靜,神色柔和地說道:“雪天路滑,請鬱小姐小心,不要踏錯。”
每個字都柔和,卻每個字都如刀,四兩撥千斤的警告。我心內自然知曉,面上卻是盈盈一笑,施禮道:“多謝木先生關心。”
“小人只是店小二,鬱小姐乃貴客,先生二字不敢當。”木森淡然施禮,說的是自己地位低,面上卻沒有卑微之色,仍是不卑不亢的淡然。
虛假的話語多說無益。我便也不說話,只是跟著他往前走,繞過一個水塘,裡面並沒有蓮,有些許浮萍,在雪落中顯出淒涼。
跟隨木森穿過一道圓形拱門,遠遠地便望見碧瓦飛甍的房子掩映在滿園樹木之中。昨夜來時,雖到處掌燈,但天色已暗,加之飢腸轆轆也無心留意這園子,此時來看,卻是極大。穿過小徑,樹林之後的大片房屋便顯示在眼前。之前進到這個園子只能看到房子頂端的碧瓦飛甍,只道是尋常用色,現在走進來,卻覺得用色極其清雅,但卻又不至於讓人覺得冷清。
正暗自佩服,卻又清雅的琴聲從那房內傳來,那聲音如一串晶瑩的水滴在荷葉間盪漾,又如春風輕拂森林,碧草輕搖。那音樂絲絲縷縷讓四肢百骸都舒展。
木森如昨夜的流觴一般,恭敬地站在房前臺階下,並不通報。不一會兒,那琴音停了。
“貴客到了,還快請到屋內來。”房間裡響起清雅澄澈的男人聲音,柔和溫暖。這不是吳勝的聲音,我甚至可以想象出白衣勝雪,面目英俊的男子,應該像蘇軒奕,或者鬱磊。
想到蘇軒奕和鬱磊,我又覺得有些不快與難過,甩甩頭,跨上臺階,來到屋門前,三個青衣小婢來為我們換鞋。
換的還是那種雪狐皮的拖鞋,奢華而貴氣。正在換鞋之際,木森便退到了樹林外。吳勝卻已站到門邊迎接,笑容滿面地說歡迎三位,仿若對我們三人一起的組合並不奇怪。
一個是一大早就大鬧“雪國暖景”的野蠻女子,一個是落魄邋遢的少年,還一個是來歷不明被認作賊的女子。若是常人對我們這種迅速一起的組合,定是要驚奇萬分。可這吳勝倒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仿若我們本身就是渾然天成的組合。
換好鞋走了進去,吳勝已煮好了茶,那茶的工藝與我所處的時代是沒法比,但水絕對是好水。我坐定四處瞧瞧,那繡著荷塘的屏風後,似有人影,但卻只是模模糊糊。想必剛才發話與彈琴的該是此人。
這次,你丫的該要出來與我談了吧。我坐定,作為侍女,紅蕖坐在矮凳上,而菜頭作為護衛卻只能站著。我眼巴巴等著那屏風後的人走出來。
“鬱小姐,可以開始談昨夜的那筆生意了麼?”吳勝為我斟了一杯茶,輕敲桌面,發出嗒嗒的聲響。
“你跟我談?”我疑惑地問道。不明白屏風後面的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既然已經讓我知道他的存在,卻還能沉住氣。
“自然。”吳勝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
“紅蕖,你素來打理生意頗有心得,今天就給這個機會給你,跟吳老闆好好學學。”我說著,眼睛瞟向那屏風後,想必是一方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