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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頭拉我到河邊,看了看我,鄭重其事地問道:“你在乎的是淨塵的外在,還是淨塵?”
“你什麼意思?我和淨塵的事情,輪不到你來問。”我覺得這句話激怒了我,淨塵是我純淨的一段念想,即使他雞皮鶴髮,不再好看,我也一樣會覺得好。
“只是告訴你,今天下葬的不過是一具皮囊,他的魂魄不知已歸何方。你也要去嗎?只看一眼有那麼重要嗎?”菜頭滿含期待地看著我。
“是,我要去看。你不願意,可以不要跟去。”我莫名盛怒。淨塵是為我而死,蘇軒奕的死也多半是我造成的。這兩個男人無論如何都是我心中永遠的隱痛,半點也無法牽扯,無法去褻瀆。
“你知道要出席這樣的儀式,你需要什麼身份嗎?”他突然問我,我愣住了,抓頭看他。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夏月凌打斷了菜頭的話,牽起我的手,說道:“皇甫祭司如若不去,可以留下,曉蓮的事情不容你操心。”夏月凌拉起我快步走向馬車。
“你不告訴她,讓她選擇嗎?”菜頭大聲叫道。
“告訴我什麼?”我看著夏月凌和菜頭,夏月凌對菜頭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轉頭笑著對我說:“相信我,不會讓你受苦。乖,去馬車裡等我。”
我滿心疑惑,但真的不想去追根究底,我現在唯一的想法便是去見淨塵最後一面,然後讓夏月凌設法帶我進皇宮去,找尋一下當初我離魂到此地的蛛絲馬跡,找尋到我的魂魄。然後再把夏月凌的那塊玉騙到手,啟程去商羽國會會周天逸。
坐在車裡等著夏月凌,不一會兒,夏月凌上了馬車。遞了暖爐放到我手中,說道:“一會兒,你跟著我就是了,來把這個戴上。”我詫異地看著他,馬車有些顛簸。他卻還是溫暖地笑著,手上拿著一隻髮釵,釵頭是一朵細小的蓮花,蓮花居然是藍色的。真是漂亮的頭飾,做工和紋理都很精緻。我有些愛不釋手。
“來,我給你戴上。”他拉開我的斗篷,我陡然愣住了,滿頭白髮,戴上這髮釵如何是好。
“不,不要。”我拉上斗篷,把髮釵還給他。他不接,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半晌,他輕聲地說:“我知道你是遇到了很難過的事,才會白髮。”他再次拉開我的斗篷,動作輕柔,“都過去了,從今以後,我都在你身邊。”
這語調帶著某種蠱惑,我深刻沉淪,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這就乖了。”他笑了,接過我手中釵,輕輕插了上去,然後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面銅鏡,遞到我面前,笑著說:“看看。”
我驚訝地張開嘴,哪裡還有滿頭白髮,分明是青絲雲鬢。“你,你,”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夏月凌。
他抱著手,聳聳肩,斜靠在馬車裡,說道:“我只是輕輕撫摸一下而已。”
他的法力當真已經高到這樣的程度了麼?當日,我的滿頭白髮,花神、楊戩、李天王都沒有辦法,他竟然輕輕一撫摸,這滿頭白髮就成了青絲。我還是驚異地看著他。
“傻瓜。不信啊。”他捋了捋我鬢角邊散亂的幾縷發,說道:“到了祭司神廟,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只要呆在我身邊就好。”
我不知有什麼事,只是覺得他神情很嚴肅,此刻,竟然覺得他便是夏康峻,我們兩個在一起,不是他在依賴著我,而是我能信賴他。很是奇怪,我明明就大了他八歲,可是,竟然可以忽略掉這種差距,反而讓我覺得他大了我很多。果然,宮廷這種地方是催人成熟的好地方。
“想什麼呢?”夏月凌笑了笑,摟了我在懷裡,霸道地說:“好好休息,還有半個時辰才到神廟。昨夜你也沒休息好。”
“那你放開。”我覺得臉在發燙,使勁掙扎。
“不許,就這樣睡。”他摟得更緊,兀自閉上了眼睛,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