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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巨好,一夜無夢,第二日還在梳洗,卻聽見那嶽翠微又來拜會。便許了他進來,隔著簾子問道:“何事?”
“想請婆婆去翠煙樓講書,翠煙樓隨婆婆開價!”他恭恭敬敬地跪坐在簾子外,倒是一個大方的提議。想不到我藍曉蓮以前要捉鬼、編故事都賺不了太多錢,現在到了這裡倒有人重聘我去講書,真是世事無常啊。
“開價做啥,還不是隻求溫飽,我祖孫三人才來此地不久,人生地不熟。老身也想有這展示的機會,只是年齡大了,沒那份精力。”我氣定神閒地說,正給我梳頭的紅蕖憋著笑,都快在地板上打滾了。
“婆婆,大家對您都很是期待。您只需每天講一小段便可。在下每天派車來接您。”
太誘人,這條件,我能不答應麼?想不到我藍曉蓮居然就這樣成明星了。我故意咳嗽了一下道:“孩子,你如此誠心,婆婆還不答應便是太不近人情,這樣吧,我每天講兩場,午飯前一場,晚飯前一場。”
“謝婆婆。”那小子居然在簾子那邊行著三叩九拜之禮。
吃過飯,我便在翠煙樓開始了我明星生涯的第一步。午飯前講的照例是西遊記,翠煙樓簡直是水洩不通,所有包間全部定完,連昨日那說書人也在其中聽得津津有味。
吃過午飯,在我的要求下,我被馬車送回家,睡午覺。紅蕖在屋裡,菜頭卻依然不在。我問道:“菜頭去哪裡了?神神秘秘的。”
“他說去探聽情況,大約是打探皇子們的情況了吧,總不能只靠著小姐這邊的計劃吧。對了,我已經通知蓮谷的姐妹來靈都,小姐有何吩咐,紅蕖便馬上去辦。”紅蕖給我捏了捏肩膀,便也出門去。
我毫無睡意,便在窗邊,看雪落無聲。仿若一切都像是一個冗長的夢。難道真有命運這回事?那命運掌握在誰的手裡?
一想到這個問題,我感覺背上的冷汗在簌簌地滑落。命運的掌握者,當然是命運之神。
命運之神不就是離宸的父親麼?離宸顯然是跟我有過節的,也許是因為鬱磊。
胡亂地想了一陣子,便是到了下午。還是來到翠煙樓,講的卻是“李世民”,我這便是針對夏月凌的,他若真的是酷愛講書,那麼經過昨天和上午的事情,他必定也是在這翠煙樓中。倘若他有君臨天下的野心,這“李世民”便是專門講給他聽的。
如此幾日,上午講西遊記,下午講李世民。生活倒也悠閒,我也留心觀察,卻不見夏月凌的蹤影。我都有些疑心我的計劃是否有效了。
卻就在這天深夜,我與紅蕖正秉燭聊談,只聽得屋外有聲響,紅蕖抄起峨嵋刺從視窗一月而出,我趕忙戴上斗笠,只見清幽的月光下,雪地裡站著一個人,黑色披風,帽簷很低,輕輕一閃身便躲過了紅蕖的攻擊,站到了窗前,輕聲說道:“深夜前來拜會連婆婆,實屬不得已,還請見諒。”
我心下有七八分了然。想必這就該是夏月凌。便讓紅蕖開了門,引他到內堂,燃了火爐,隔著簾子問道:“所來何人,找老身何事?”
“愛聽故事之人,所來想聽婆婆講宮廷故事。婆婆可以叫我凌兒。”他脫下大氅和帽子,果然是夏月凌,白衣飄飄的男子,眉目間的慵懶退了,剩下的竟是凜冽的專注。
“凌兒是識貨之人,不聽西遊記,卻懂得聽這宮廷故事。好吧,婆婆今夜就跟你講講九龍奪嫡。”
這一夜不知不覺到了天明。他聽得很仔細,也是極其聰明之人,遇到一些地方,他還會提出來與我討論,說實話我看清朝那場奪嫡盛況很多書,很多電視電影,卻有很多問題我從來沒有想過,倒是他或許身處其中的緣故,竟能很準確地提出來。
天明時分,他告辭,身形如一隻鳥,極快地消失。
“小姐,他是會法術之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