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月黑風高(第3/3 頁)
的不全對,山中還有地方可以出去,只是走不了大隊人馬。所以,小先生無需擔心,就算戰事不利,我們也能護著小先生逃出去。”原來,韋阿昌聽到許山海嘆息,以為他為戰事擔憂。
聽了韋阿昌的話,許山海明顯一愣,他相信吳立峰的能力,可看著眼前的韋阿昌又不像是在說假話。
“前些日子,我常帶著弟兄們在山中操練,有幾個弟兄無意間發現,有幾條小徑可以通到這裡面,只不過那些小徑過於險峻,一般人怕是走不了。”為了讓許山海相信自己所說,韋阿昌特意解釋了一番。
“原來如此……”許山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論打仗、殺人,以及對林宗澤命令的服從,吳立峰都無可挑剔,可是,要說對山林的瞭解程度,他肯定無法與韋阿昌等人相比,畢竟,僮人從小在山林中長大,在山林中討生活。
鬱江,俗稱南江,是珠江流域西江水系的最大支流,在南寧府江西鎮匯合後,始稱鬱江。
此時踞南寧府二百多里外的鬱江之上,一艘烏篷船停在一個小碼頭邊。這是一艘從梧州府溯江而上,去往南寧府的客船。小碼頭小到只能停泊七八艘小船,眼下停了這艘大一點的烏篷船,便佔去了半邊的棧橋。
夜已深,同船的旅人早就熟睡過去,就連船老大都裹著蓑衣鑽進了烏蓬內。
消失兩個多月的陳展雲,此刻,閉著眼盤腿端坐在船頭。
兩個月前,接到家中的訊息,得知自己生母病重,陳展雲心急如焚,立刻打點了行裝,星夜兼程趕往廣州府。原本需要半個月的行程,他只用了十天便趕到家中,即便如此,依舊沒能見上孃親的最後一面。
悲痛之餘,失魂落魄的他,如行屍走肉般跟在家人身後,渾渾噩噩的給他的孃親辦完了“頭七”。
誰知,就在他孃親“頭七”的當晚,在父親的書房中,他被嫡長子陳展平告知,由於孃親妾室的身份,不能葬於陳家在潮州老家的家族墓地。
同時,陳展雲還被告知,他原本留在廣州府的妻兒,也要在一個月之內隨他返回廣西,不能再在家中居住。
陳展平雖沒有挑明,但是,陳展雲知道,隨著孃親的故去,他已經不再是這個家中的一員,這個家也不再有他的立足之地。
沒有悲傷,沒有哀求,陳展雲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切,因為,這個時刻,從他降生的那天就已經註定。潛意識中,失去家庭的恐懼,伴隨了他很多年,曾經多少次在夢中驚醒,都是因為夢到各種被趕出家門的場景。
第二天,簡單的收拾了行李,陳展雲僱了兩輛馬車,帶著妻兒,護送孃親的靈柩,踏上了返回梧州府的路程。
可是,即便回到梧州,因為做的妾的緣故,孃親的族人也拒絕她的靈柩歸鄉。萬般無奈之下,陳展雲只能在孃親的孃家附近,出高價,買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山包,把孃親草草下葬。
幾年前,親孃舅吳進舍下了老家的妻兒,跟著他從販賣木材開始,直到創立了“昌達商號”。幸好吳進的妻兒一直待在梧州府的鄉下,這才使得現在陳展雲的妻兒有一個落腳之處。
一切都安頓妥當,陳展雲踏上了開往南寧府的客船,為了不被人以“不孝”之名,舉報到官府,一路上他只能在孝服外面,套上一襲寬大的道袍,掩飾有孝在身。1
1守孝:舊俗中,尊親去世後,在服滿之前,須居住在家,斷絕娛樂和交際,以示哀思。並且,要穿戴三年的孝服或襟帶,穿孝鞋、扎腰、佩戴白色頭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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