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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襯得她面無人色。衛英朗推門進來看她,當場就是一驚:&ldo;克瑞斯丁,你怎麼‐‐&rdo;
這句話問到一半,戛然而止,因為原因不言而喻。衛英朗走到她面前,抬手撫摸了她的cháo濕捲髮:&ldo;小傻瓜,你現在真的安全了,這不是夢。我向你保證,此生此世一定在你左右,再不讓你驚怕。&rdo;
陸柔真一眨眼睛,眨出一顆很大的淚珠子。她現在心裡倒是平靜的,只是思念聶人雄。真想再和他見上一面,想得要命,想極了。
但是這話,當然依舊是永遠不能說。
衛英朗為她梳好頭髮,又往手中倒了生髮油,輕輕揉搓了她的捲曲發梢。烏黑的捲髮立時有條有理的放了光澤,而她指著唇上火泡,啞著嗓子輕聲苦笑道:&ldo;詹森,我簡直不敢說話,張嘴便要疼痛。&rdo;
衛英朗取出一條開司米長披肩,一邊從後為她披上,一邊柔聲說道:&ldo;那我們就不要說話了。列車包廂裡會有果子露,你吃不下飯,喝點果子露總是可以的。&rdo;
說到這裡,他覺察出了陸柔真的熱度,於是接著說道:&ldo;等我去向軍醫要幾片阿司匹林。趁著現在還不很熱,我們先把藥吃了。&rdo;
陸柔真上午上了火車,進入包廂後便是沉沉的昏睡,睡著睡著忽然提起了心,朦朦朧朧的側耳傾聽,只怕自己說了夢話,吐露心事。
衛英朗坐在一旁陪伴著她,心中寧靜安然,不起一絲漣漪。
他們是天生一對,合該像朵並蒂蓮似的同在一起。這是一樁毫無疑問的事情,所以無需多想。
傍晚時分,陸柔真自動醒了過來。
她扶著衛英朗穿鞋下床,走到壁上的玻璃鏡前理了理頭髮,又因自己氣色實在太壞,恐怕有人見了之後會幸災樂禍,她便取出今早帶出來的一盒香粉,用小粉撲子向那面頰鼻樑拍了幾拍,又用指尖蹭了一點口紅,淡淡的按上嘴唇。
&ldo;大嫂和四妹那兩個淘氣的,一定要笑我狼狽了。&rdo;當著衛英朗的面,她從來不講旁人的壞話,說起來只是&ldo;淘氣&rdo;。大嫂和四妹淘氣的次數多了,顯見是別有居心的在欺負人;陸柔真則肯定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姐家,因為她只以為對方是在&ldo;淘氣&rdo;。
衛英朗知道陸家人多嘴雜,所以聽了這話,就很不忿,恨不能立刻娶了陸柔真過門,不讓她再受委屈。
第11章
火車緩緩駛入西車站時,已經到了下午時分。陸柔真裝扮完畢了,安安靜靜的坐在窗邊,靜觀車外風景變換。除去那兩年的留洋生活不算,她平日其實難得出門。而歐洲生活雖然新奇,但是因為身邊總陪伴著衛英朗,所以她恪守一貫宗旨,斯斯文文的只是念書,略微雜亂一些的聚會都不肯去,彷彿只要自己保持冰清玉潔,便能造就金剛不壞之身,並且得到萬世景仰。
她是這樣一個規矩的好學生,然而成績卻是差強人意。人和學問之間隔了一層無形的薄膜,書本在那邊,靈魂在這邊,界限分明,互不相干。大考之前,她時常正襟危坐的守在圖書館裡,直著眼睛只對一頁文字使勁,一看一天,可惜靈魂早已出竅,不知飄去了何方,非在飢餓之時才能返回軀殼。
忽然反應過來,陸柔真發現自己又走了神。火車已經停了下來,隔著一層車窗,她看到了父親和大哥大嫂。
抓著手帕深吸一口長氣,她驟然抖擻精神。扶著衛英朗站起身來,她像一隻病弱的螃蟹,踉踉蹌蹌橫著就出去了。存在胸中的那一口氣緩緩撥出,她顫著聲音哽咽喚道:&ldo;爸爸!&rdo;
陸克臣五十來歲,穿著一身青色長袍,是個瀟瀟灑灑的高個子。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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