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瑨帝沒有說話,似是在思索。
凌飛白悄悄抬眸,觀察了一下瑨帝的神色,然而瑨帝的臉色卻辨不出喜怒。
靜默片刻,瑨帝忽然問道:「凌飛白,你與晏世子相處已有些時日。以你對他的瞭解,你覺得他這人值得信任嗎?」
凌飛白不假思索的答道:「臣完全信任他。」
瑨帝忽然蹙眉:「朕要聽實話?」
凌飛白即刻答道:「臣所言便是實話。」
瑨帝冷言:「可你也不問問朕,是基於何事要去信任晏世子?」
凌飛白絲毫不懼:「無論何事,臣都信任他。」
瑨帝一時無言了。
恰在此時,一太監進來稟告道:「陛下,人已經帶來了。」
聽此話,凌飛白整個人瞬間怔住了。他趕緊轉身望向門外,他以為這被帶過來的人會是顧楚晏。
可他想錯了,這被帶進昭元殿的人乃是一個女子。
凌飛白見來人並非顧楚晏,便未再多看她一眼,他當即回正了身子。
這時,女子已進入了昭元殿。進殿後,她跪拜行禮道:「姈姬見過陛下,願陛下萬福金安。」
凌飛白當即愣住了。姈姬?姈妃娘娘?
他這才仔細看了看身旁的這個女子,可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詫異道:「陛下,姈妃娘娘她不是……」
瑨帝知道凌飛白要說什麼,他打斷了凌飛白的話,點頭道:「她一直安然無事的活著。」
當年朝中大臣、後宮嬪妃頻頻進言要求瑨帝處死姈姬。瑨帝也的確如他們所願,下了狠心,賜了姈姬一杯毒酒。
姈姬飲下那杯毒酒,本該香消玉損,然而太監在處理她的屍體時,卻發現她尚存著一口氣。
瑨帝認為這是上天在眷顧姈姬,有意留她一條命。於是便讓禁衛軍將其帶離了皇宮,送至了行宮,並命太醫救治了她。
姈姬大難不死後,就一直住在皇城外的行宮。自此她不再是瑨帝身邊的寵妃,而是行宮裡的一名普通宮女。
這些年來,瑨帝幾乎忘記了她的存在,若不是昨日凌飛白忽然提起,他怕是再也不會想起行宮裡還住有北越國當年送來的這位舞姬。
瑨帝看了一眼姈姬,抬手示意她起身。待她起身後,瑨帝突然問凌飛白道:「凌飛白,既然你說北越的皇帝是因為姈姬的死,對朕心生恨意。可如今姈姬並沒有死,你覺得朕應該怎麼做才好?」
「將姈妃娘娘送回北越,讓北越皇帝知道,陛下仁義,一直善待著姈妃娘娘。」凌飛白沒有多想,當即進言道:「若北越皇帝真是因為姈妃娘娘的死而要與我們瑨國為敵,這麼做,或許可以避免兩國發生戰事,維續兩國邊境太平。」
瑨帝也正有此意。他到並不是畏懼與北越開戰。相反,他相信以瑨國的財力物力是能夠戰勝北越的,只是這仗卻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打贏的,屆時死的是邊關將士,苦的是邊境百姓。
若是能避免,那自當是最好不過的。
然而瑨帝卻有擔心:「可如今北越皇帝已是言而無信之人,若是派使臣送姈姬去往北越,萬一北越皇帝不守約定,斬了我朝使臣,豈非讓朕惋惜?」
凌飛白一時之間也不知要如何應對此事。
瑨帝見他不言,便提議道:「你覺得讓晏世子做兩國使臣,送姈姬回北越如何?」
凌飛白愣住了,半響他才回答:「這是最好不過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瑨帝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放顧楚晏回北越。
「但是凌飛白,你也清楚,晏世子他是北越之人。」瑨帝接著道:「倘若他此去北越,背信棄義,辜負了朕對他的信任,又當如何?」
「世子他定不會辜負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