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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湮靜候下文。
鬱歲終於扯到重點,「你可以做我的爹嗎?我要求不高,問天宗三餐管飽,不用露宿就行。」
裴湮:「……」
他語氣淺淡,頗有幾分清潤,宛如楊柳扶風,「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倒也可以。」
識趣的,這會兒就可以端茶拜師。
鬱歲完全沒學過這種禮儀。
壓根也沒聽懂內在含義。
於是脆生生的叫了聲——
「乾爹!」
這個夢屬實太長。
鬱歲是被自己那句「乾爹」驚醒的,她睜開眼,「乾爹」就在她面前坐著玩鈴鐺,她呆滯住。
鈴鐺聲清脆悅耳,如裴湮的嗓音般,「想什麼呢,歲歲?」
鬱歲從夢境裡回神,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總不能說想起我叫你爹這件事了。
簡直是黑歷史。
尤其是當她知道劍尊裴湮意味著什麼後,她才知曉對裴湮的揣測錯的有多離譜。
如此大愛無私的人。
怎麼可能算計她呢?
放下偏見後,懷揣著對裴湮的愧疚,去看這位完全符合她審美的男子,對其好感一日千里,濾鏡越發深厚。
裴湮以為她因神魂不穩而反應遲鈍,替她點了凝神的香:「好好休息。」
鬱歲這才意識到自己現狀,想到自己莫名踏入混沌之境,她問,「我這樣是因為月圓之夜嗎?」
裴湮誠實說:「與此無關。」
鬱歲哦了聲,沒有再問別的,忽而拉住了裴湮的衣袖,「師父可以抱抱我嗎?」
她有時候很喜歡提要求。
用一種完全不容拒絕的語氣提出來。
又禮貌又霸道。
裴湮不願意逗她太狠,生氣了還要哄,麻煩。
他大多數都順著鬱歲,抬手抱住了她,輕拍她的後背,似是在安撫。
鬱歲說:「我差一點就見不到師父了。」
若是再被困在混沌之境,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來。
即便再出來了,也可能不是這個世界。
裴湮溫和之中又藏著鋒利,「不會。」
鬱歲抱緊他,沉默兩秒,「師父好自信。」
裴湮無奈垂頭,她怎麼就長了張嘴呢。
就這麼一連過了幾天。
鬱歲臥床養病,雖說神魂不穩,但她自我感覺,要比之前穩定太多了。
這天。
正是午飯的時候,裴湮去取餐。
鬱歲忽然察覺不對,隱隱好像感受到了魔氣,循著微弱的魔氣找過去,最終停在了林木之間。
周圍鬱鬱蔥蔥的綠色。
場景隱約有幾分熟悉。
空中又飄起了細雨,淅淅瀝瀝,無端多了幾分淒涼與冷清。
鬱歲撐開傘,在濕潤的泥土氣息中尋找著魔氣。
忽然見到了裴湮。
他站在前方,正靜靜地看著她,眼中一片猩紅,已然是入魔的徵兆。
電光火石間。鬱歲終於想到哪裡熟悉了。
這。
這不就是夢中的場景嗎!?
她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來。
隔著雨幕與裴湮四目相對。
鬱歲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
她上次看到系統所扮演的惡毒裴湮,腦子裡湧出些許系統說過的話語,如今真正看到預知夢裡的場景,她反而冷靜下來,沒有想亂七八糟的。
可以說是真的一片空白。
卻又覺得自己極為理智。
彷彿割裂了一般。
裴湮依舊溫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