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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實透著幾分瘮人。
裴湮從魔域回來, 立在喪葬閣門口, 打量幾眼,隨即親自掛了九盞燈籠。
——是真正的長明燈。
寓意長長久久。
按照往常,鬱歲此時應該已經洗漱完畢。
閃身回房, 卻未見鬱歲。
默了兩秒。
隨即慢吞吞的下樓。
尚未走到了之房間,便聽到鬱歲輕快的嗓音:「大師這樣子真好看。」
了之:「是閣主手藝好。」
他語氣充滿了感嘆。
「貧僧這輩子都不要洗臉了。」
「大師別鬧了。」
鬱歲說話時的腔調總是含有幾分笑意,情感又格外豐富——
心腸卻也冷。
裴湮站在門口聽了會兒。
成親前夜,新娘應該呆在閨房待嫁的。
他輕嘆。
禮貌敲門。
了之:「裴劍尊別進來, 貧僧要在明天給你個驚喜。」
「至於裴劍尊的道侶。」他語氣溫柔, 「貧僧想霸佔一晚。」
裴湮沒有進房間。
但漫天威壓自縫隙之中溜進來, 絲絲縷縷的滲入。
了之識時務極了, 「閣主,貧僧今晚還是獨守空房的好。」
鬱歲:「……」
她還沒想好怎麼面對裴湮呢。
沉默兩秒。
慢吞吞地挪到門口, 開門探頭,眼神靈動, 「師父。」
「我聽說, 成親前一晚, 是不讓小夫妻見面的。」
裴湮微微挑眉。
寒涼目光望向妝容明艷的妖僧。
了之一把將鬱歲推出房間。
「嘭」的一聲。
房門緊閉。
鬱歲竟然從這緊閉的房門上品出幾分冷漠。
「……」
真是好脆弱的關係。
裴湮溫和問:「怎麼了?」
鬱歲扣著手腕的青玉鐲子——是裴湮親手雕刻打磨的。
她今天穿的衣服也是裴湮繡嫁衣之餘, 幫她多做了幾件。
不止衣服。
荷包,玉佩,首飾。
除了貼身衣物,她身上充滿了裴湮的痕跡。
裴湮嗓音更加溫柔,「嗯?」
鬱歲咬咬唇,「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
他疑惑問。
鬱歲硬著頭皮說:「感覺,不太一樣。」
裴湮似是沉思,「歲歲害怕成親?」
鬱歲點頭。
成親不成親已經無所謂了。
她想和離。
她對裴湮的要求很高。
可以是魔。
但一定得是心向光明的。
可以是魔尊。
但一定是有苦衷,一定要心懷天下。
她要裴湮滿身貴氣驚才絕艷,也要他清冷不染塵埃,更要他如謫仙般心懷天下,為人坦蕩。
絕非是這種睚眥必報的殘忍瘋子。
而且還陰險。
還心眼多。
總之,她對裴湮要求高到變態的底部,一丁點的瑕疵都無法接受。
她不想要高嶺之花墜入泥沼。
她只想要出淤泥而不染。
鬱歲抿唇,小心試探。
「明天可以取消婚禮嗎?」
裴湮微微笑了,語調柔和,「不可以。」
與往常同樣的寵溺。
卻叫她感到有幾分毛骨悚然。
他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掌,微微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