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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極為看中這些禮義。
條條框框規的極為死板。
屬於那種眼中揉不得一點沙子的。
見裴湮走過來。
正想拿喬幾分,給他添堵。
誰知裴湮未曾看他一眼便掠過了他,與少白頭敬酒。
孔道友心生不滿。
正要舉杯站起身時,忽然被按住。
渾身僵硬完全不敢動彈。
修為在他之上。
甚至可以說是深不可測。
……是誰?
一十三洲能有幾個如此厲害的人物?
孔道友那一點點上頭的醉態徹底沒了,僵硬扭頭。
是一張從未見過的面貌。
那人微微笑了,透著幾分靦腆,「今日是劍尊大喜之日,不要破了氣氛。」
如果不是按在自己肩膀的手蘊含濃鬱靈力,任誰也會覺得這是一個人畜無害的,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
孔道友壓下想要問候他祖宗的暴躁言語。
正巧裴湮走過來。
那人舉杯起身,靦腆笑著,「在下祁無命,恭喜劍尊,祝劍尊與尊夫人恩恩愛愛,長長久久。」
裴湮像是什麼都沒看出,禮貌回:「多謝。」
祁無命手心冒汗。
坐下時,才發覺自己腿在發軟。
病魔在他腦海譏笑:「這般膽子,還敢來賀喜。」
祁無命垂頭喝酒。
病魔蠱惑說:「新郎敬酒,新娘子獨守空房,正是去偷香的好時機呢。」
祁無命沒有理會。
「你為什麼傷心?」
旁邊忽然有人問。
祁無命扭頭,見是寧孤臨。
寧孤臨也在一杯接一杯的喝,臉紅的很,「你也喜歡歲歲嗎?」
他又灌了一杯,又喜又悲,儼然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只要她幸福,就好。」
「……」
掌門冷著臉給他施了禁言,面無表情的說,「小輩,過於感性。」
眾人笑了起來。
給面子的附和。
心想,還好這對師徒脫離了問天宗。
不然還指不定怎麼亂呢。
孔道友在眾人的笑聲中回神,忽然發現祁無命不見了。
喪葬閣,六樓。
鬱歲坐在婚床上等裴湮回來掀蓋頭
目之所及,全是紅色。
紅的叫人眼睛疼。
紅的就好像是昨天死去之人留出的血淚。
鬱歲憂愁輕嘆。
「嘆什麼氣?」
「不想成親嗎?」
陌生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鬱歲揪下紅蓋頭。
房間空無一人。
「開啟窗戶就能看到我。」
鬱歲選擇重新帶上紅蓋頭。
病魔:「……」
這發展,還怎麼進行?
他不死心的講:「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鬱歲:「不想的。」
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再挑動起他的情緒了。
直到。
病魔說:「我是裴湮的心魔。」
鬱歲:「……」
不行。
還是有更魔幻的現實。
鬱歲再次揪下紅蓋頭,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看到了鶴尋雲的臉。
「……」
「裴湮的心魔,是鶴尋雲?」
病魔:「怎麼會呢?」
「我趁機佔了鶴尋雲的身體。」
「還欺騙他,我是他的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