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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湮眼神流露出幾分錯愕,指尖按著的鈴鐺,叫聲急促了幾分,竟是與夢境徹底重合。
鬱歲醒來的時,天色已經黑了,裴湮還守在她身旁。
他烏髮用玉簪束起,正捧著一本書,聽到動靜,側頭看過來,眉眼柔和,連帶著向來清冷的腔調也柔了三分:「做夢了?」
鬱歲眼神飄忽,臉色漸漸熱起來。
幾次三番做春夢,且姿勢一次比一次複雜,就連細節也越發清楚。
如今夢境物件就在眼前。
她臉皮再厚,也生出幾分羞澀。
裴湮嗓音低沉,「嗯?」
這番簡單的字眼經他口中說出,也含了幾分寵溺。
鬱歲臉色更熱,假裝鎮定,「夢,夢見師父了。」
……奇怪,嘴巴怎麼有點疼。
裴湮似是來了點興趣,「夢到為師什麼了?」
鬱歲冷靜應對:「教書育人。」
裴湮語氣緩慢:「教什麼?」
鬱歲不敢和裴湮對視,「關於人體柔軟度以及極限性的訓練。」
裴湮若有所思,「為師倒是沒有研究過這個。」
鬱歲從善如流:「改日我教師父。」
奉鶴山。
裴湮回宗並沒有張揚,如果不是送飯的弟子遇到了裴湮,掌門現在還不知道他回宗了。
雖不至於爭風吃醋,可到底有幾分鬱悶。
掌門在心底嘆了口氣,罷了,和一個小孩計較什麼呢?
——鬱歲不過二十歲,在他眼中,確實是個小孩。
這時。
裴湮從內室出來,身形修長,竟將簡單的道袍襯出幾分貴氣。
即便已經相處千年之久,即便他如今已是大乘後期,掌門心中還是生出幾分凜然,為這般驚艷的人物而折服。
「師父。」
裴湮微微頷首。
掌門斟酌語言:「小師妹昨日擅闖拂明峰……」
裴湮昨天回宗便跟著鬱歲去了趟魔域,但對她闖入拂明峰這件事略有耳聞,聯想到她能準確找到傳送陣,又在魔域廝殺,還隱藏了修為接近他……
鈴鐺忽然顫了下。
不乖的小騙子,又偷跑去了魔域。
掌門見裴湮臉色冷了下來,語氣也結了冰一般,「先關著。」
這句話的意思是。
等什麼時候她知道錯了,再放她出來。
掌門見裴湮生氣,又操起了大師兄的心。
雪峰山是極寒之地。
鬱歲只是個鍊氣期,長久待下去,怕是撐不住。
原本他還想與裴湮講一講鬱歲對二師弟一見鍾情的事情,如今見裴湮心情不佳,便將此事按下。
宗門雖定下直系師兄妹不得在一起的規定,但也是出於師兄妹或自小一同長大,或日日相處,或兩者皆是,可能不懂得情與愛之間的區別,才定下這條規矩。
規矩後面附帶了條件。
——只要能經受住問心梯的考驗,便可在一起。
如今只是鬱歲一頭熱,又只見過一面,想來小孩子的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
也許等出了雪峰山,就不會再喜歡二師弟了。
念及此,掌門談起了其他事,「收徒大典定在下月初三,一切還和往年一樣嗎?」
裴湮垂手而立,掩蓋在寬袖下的手正撥弄著鈴鐺,淡聲說,「改成初四。」
掌門略顯驚訝,「這是為何?」
裴湮似是笑了:「吉利。」
掌門沒想到是這種啼笑皆非的答案,但轉念一想,師父卜卦亦是一絕,便應了下來。
許是見裴湮今日心情不錯,他多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