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鬱歲又問:「墨青呢?」
墨青,墨青不敢說話。
他哪裡是十七歲啊。
他都已經是一百一十七歲的老東西了!
再者說。
寧孤臨與寧不為是雙胞胎。
十七歲的寧不為,生個一百一十七歲的我嗎?
墨青反而淡定下來,笑了,梨渦淺淺,「娘親,我一百一十七歲啦!」
鬱歲靜靜看他。
墨青毫無怯場,放飛自我:「我是魔尊的乾兒子。」
寧不為繼續修閉口禪。
鬱歲拿腔作調的哦了聲。
回頭安慰寧孤臨,「你哥哥估計不太想認你。」
「他往日喜歡收乾兒子,只會當爹,不知道如何做哥哥。」
「況且他馬上就要出家了,遲早要捨棄俗世塵緣。」
寧孤臨仍然失魂落魄。
他這一路,變故從發生到塵埃落定,都只在一瞬間,此時腦袋空空,頗有幾分趕路之後的疲憊。
像是撒嬌一般:「我想睡一覺了,歲歲,好累。」
墨青搶話說:「睡睡睡。」
他拉著寧孤臨,熱情說,「走啦,我帶你去睡覺,你是得好好休息休息了,瞧瞧,都有黑眼圈了。」
再不走。
他可能就要成炮灰了。
那個叫厭歸的,實在太可怕了。
分分鐘要滅世一般。
人員一下子少了兩個。
那種混亂感也逐漸消失。
岑疏狂試探性說,「魔主是準備明天上任,還是後天?」
鬱歲驚訝:「這麼著急?」
岑疏狂傻笑著,「您是魔主嘛,再說了,魔尊都已經剃度了,又出了這種變故,多待一天,就多一分的不捨。」
鬱歲說,「我想想。」
說不定不用上任了呢。
魔界的建築極盡奢華,宮殿很大,除了富麗堂皇以外,反而叫人生了幾分寂寥之感。
略感空曠與淒涼。
岑疏狂來找裴湮的時候,裴湮正在編燈籠,手指翻飛,一個燈架很快就成型了。
他遠遠看著。
竟覺得有幾分像人骨頭搭成的。
岑疏狂壓下恐懼,慢慢走進來,恭敬極了,「尊上。」
他心想,這是要剝誰的皮呢?
琉璃塔的燈籠都那麼多了,還能掛得下嗎?
裴湮輕輕放下燈籠架,漫不經心地說了個名字,「寧不為。」
岑疏狂登時跪了下來,「尊上,這孩子是我撿回來的,什麼都不懂,平日裡只知道傻樂,但他辦事向來是穩妥的,只不過這次,這次事態發展實在匪夷所思……」
裴湮支著下巴,慵懶看他。
寬袖滑落,露出雪白腕子纏著的紅線,鏤空的金絲鈴鐺似是顫了下,不知過了多久,才緩慢又懶散的嗯了聲。
岑疏狂冷汗流的更多了。
他知曉裴湮有兩個身份,也知曉裴湮有兩幅面孔。
所謂的兩幅面孔,並不是指他在魔界一副作派,在一十三洲又一副作派。
而是在一年前。
突然修身養性般戴上了一副溫文爾雅的面具,謫仙般清冷且疏離,卻也溫和待人,叫人一看便覺得是翩翩公子。
這種溫和維持了一年。
浸透在方方面面的溫和,叫岑疏狂都差點忘了,這位倍受追捧的劍尊,在一十三洲也有著「乖戾」之稱的評價。
哪裡便是真的謫仙了?
哪裡又真的是溫和之輩了?
那面具,只是為李姑娘一人戴的面具。
岑疏狂嗓音乾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