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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觸,不作停留。
她不甘心地環住他勁瘦的腰,側臉緊貼著他的心口。感到他俯首下來,熱息都要落在唇間了,又收了回去。
他的目光鎖住了她微溼的眼睫,手掌覆在她腦後,最後卻只是一下又一下輕撫她散開的長髮,如絲緞,亦如逝水,在手中流走。
這一次,天亮之時,她睜眼之際,人竟還沒有走。
他領著她來到一匹馬駒前,帶著她的手撫摸馬鬃。
馬兒輕輕嘶鳴,朝她倚了倚頭。她無不遺憾地笑道:
“三哥曾說,要教我騎馬的。可惜,沒有來得及,我就出宮去寺裡修行了。”
他抱她上馬,自己翻身坐在她身後:
“我教你。”
他的雙臂將她懷在身前,牽著馬韁,帶她來到山間一片空曠的草地,手把手教她控馬。
起初,她因為視線模糊而心生害怕,持韁的手都在抖。
他寬大的掌按住她的手,包住,直到她不再發抖,篤定地道:
“馬兒有靈性,通你的心,可以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身下的馬是一匹極為良順的母馬,她慢慢地懂了,好像和馬有靈一般,學得異常地快。
他駕馬帶著她上高處,指著底下的錦繡山河,對身前的她道:
“這天地,不止有永寧寺,不止有皇城,有山川萬里,雪滿群巒,還有大漠孤煙,煙雨江南。”
抬首,是無垠蒼穹,身側,是他灼熱吐息。
在他懷裡,縱馬山野,肆意賓士,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她覺得很快活。
從未有過得快活。
……
翌日,她得知,那位三哥信中說的,父皇屬意過的駙馬慘死在一處秦樓楚館,據說死時衣不蔽體,形容可怖。
她聽到訊息的時候,腦中想起的,不是她不必嫁了,而是掠過一個念頭,有一瞬喘不過氣來。
就是在那一日,在永寧寺的刑堂裡,她又看到了他。
他跪在佛前,受了刑後披衣起身,掩住了脊背上淋漓的血痕。
經幡拂動,香燭搖曳,她依舊看不清他的模樣,只有一道柔光勾勒的輪廓。
他朝她走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從容笑道:
“這是我最後一次受罰。從今以後,我不再是永寧寺的僧人。”
她一下子失了神,睜圓雙眸,輕聲道:
“那我,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我要去邊關。”他望著她錯愕的眼,俯首在她耳邊低聲道,“若遇見喜歡的人,再不必等。”
若是要等,等來的,或許是一具屍首。
她咬了咬唇,不再說話。他撩袍就走,可待他走出十步之外,忽然聽到身後喊出了一聲:
“螢蟲。”
等來年,帶你看螢蟲。
李襄腳步頓住。
他知道自己許諾過,也知道,他未必能做到,所以拼了命,換來一顆夜明珠。
長長久久在她手中,做她永不會滅的光。
屍山血海裡走過卻不沾身的男人莫名紅了眼,抬步離去,始終沒有回頭。
……
他走後,永寧寺的日月變得極為漫長。
漸漸地,朝露聽聞,邊關出了一位戰功赫赫的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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