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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雪槐抬手捋著頷下美髯,爽朗地呵呵笑道:“上了幾歲年紀,人倒變得不穩重起來了,還真有些心急想看看那臭小子了”。
正說著,便見羅纖雲帶著兩個媳婦笑嘻嘻地走了進來,每人手裡的朱漆托盤上都整整齊齊疊放著小孩子的衣衫鞋襪。又是一番道喜之後,羅纖雲笑道:“太太過過目,若沒有問題就送進去了。”
曾雪槐坐在一旁喝茶,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羅纖雲。
從他這個位置,只能看到羅纖雲的側臉。烏黑的頭髮,高挺的鼻子,面板白皙,眼角已經有了幾條淡淡的魚尾紋。十幾年的歲月似乎並沒有改變她什麼,還是一如既往的恬淡隨和,臉上永遠帶著得體的微笑。不知情的人絕對想不到,她曾經經歷過那麼一場大變故。
以前沒有多想,所以並不覺得什麼;如今有了心事,再細細地打量過去,曾雪槐似乎真的在她眼中發現了一些閃閃爍爍的複雜的東西。
真想立刻就對她詢問一番,曾雪槐忍了又忍,努力阻止了自己的衝動。
府裡剛添了新丁,不幾天又要過年,這時候還是暫時消停一下。一切等過完年再說。
羅纖雲笑呵呵地帶著媳婦們出去了,乳母也還沒抱著孩子過來,此時東間裡就是夫妻倆對面坐著。
曾雪槐慢慢斂了笑容,向葛氏沉聲道:“二姨娘那裡還安排不下一個六丫頭嗎?怎麼非把她塞到玉屏那裡去了?”
第五十五章 宴前
第五十五章 宴前
那個啥,又忘了定時釋出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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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葛氏極快地瞄了曾雪槐一眼,見他眼底分明已有了一絲不悅之色,索性不妨再架上一把火,因笑道:“原是想把阿離交給二姨娘的,連那邊屋子都收拾好了;後來想著二姨娘常跟著我吃齋唸佛,性子難免悶一些。阿離才回了家,處處陌生,再碰上個不愛說話的老姨娘,更沒意思了;玉屏那裡有個清娘,既是姐妹,又是玩伴,平日一起說話做針線,熱熱鬧鬧的豈不好?”
她頓了頓,困惑地抬眼望著曾雪槐,“我也是為阿離考慮的,老爺覺得我這個安排不好麼?可是哪裡有什麼不妥當了?”
曾雪槐不願意多說,只道:“那倒也沒有。只是阿離一個小丫頭,雖說是回了家,畢竟也是人生地不熟。下人們捧高踩低是常有的事,她又不是貞娘那等張揚的性子,只怕受了委屈也會悶在心裡不說。夫人得了空也要整肅整肅家規,把那些尖酸黑心的打發一批出去,留些得用的就夠了。”
聽話聽音,葛氏便知曾雪槐必是剛才在西偏院瞧出了一些阿離被刻薄的端倪,只怕連帶著也有些疑心到自己頭上,想了想,便道:
“妾身這兩日也恍惚聽誰提了一句半句的,說什麼“怎麼主子姑娘的飯食還不如一個有些臉面的下人的”,妾身想著已把阿離託給玉屏去撫養照料,怎麼可能有這等事?必是那些老婆子們閒著沒事幹,在那裡胡編排呢,因而也沒大放在心上。剛聽老爺的意思,難道竟然是真的?只是……”
葛氏臉上露出些難色,低了頭微微一笑,緩聲道:“只是妾身雖擔著一家主母的名,有時行事卻是艱難。就說這大廚房,現在是王貴家的管著事,她老孃是老太太的陪房,她本人又和玉屏走得近,向來是自在為王慣了的,連閻媽媽也不大管得動她。阿離那丫頭若是受了她的氣,卻也不奇怪。可妾身若是認真要把她叫過來斥責兩句,只怕既得罪了老太太,又惹得玉屏不高興。妾身自然知道玉屏委委屈屈地給老爺作了妾,平時就對妾身很是怨恨,老太太又心疼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