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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筠清道：&ldo;皇上在臣妾心裡一直是體面的。&rdo;

祁泓低頭凝視著趙筠清，嘆息般的說道：&ldo;這麼多年了，朕也不知你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看，你到現在都不敢看朕。&rdo;

趙筠清聞言一怔，輕輕地抬起了頭。

可祁泓卻忽然將目光轉過去了。

他一揮衣袖，道：&ldo;反正朕也不曾信任過你，你去殿外守著吧。&rdo;

趙筠清怔怔地看著他，過了半晌，才俯下身去，緩緩對他磕了個頭。

她跪過祁泓無數次，也不止一次對祁泓磕頭了。

卻從未這般鄭重過。

她一字一頓道：&ldo;臣妾謝皇上不殺之恩。&rdo;

殿外，風雪正急。

作者有話要說： 不出意外的話，還有一到兩章就完結了。

第128章

爐內的木炭很快就燃盡了, 殿內又冷了起來。

先前融化在大殿門口的雪水也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碴兒, 踩上去時, 傳出幾聲細微的響動, 帶著一股徹人心脾的寒, 直往人耳膜裡鑽。

伏在桌上的祁泓緩緩抬起了頭。

略顯渾濁的目光已無多少生氣, 連帶著面前那抹修長的人影兒也有些瞧不清楚了。

只能隱約瞧見幾點甲片光。

沒有他想像中魚貫而入計程車兵，和那些被他欺壓過得大臣, 進入大殿的只有祁湛一人而已。

祁泓動作艱難的坐起了身子, 正了正衣冠, 氣息雖有幾絲不穩, 嗓音確是格外清晰的：&ldo;廣陵王果然並非常人，便是到了此時，也不忘顧及著天家的體面，極好、極好。&rdo;

祁湛淡淡道：&ldo;體面是跪在正門外的趙筠清為你苦苦求來的, 並非是我想給你的。&rdo;

祁泓端坐在龍椅上的身子僵了僵，目光怔怔地看向殿外, 似乎是在找尋剛剛出去的影子。

可他只瞧到了一片白茫茫的雪。

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了一下, 緩緩吸了一口氣，才將自己喉嚨裡冒出的血氣壓了下去。

&ldo;是她求來的……&rdo;

祁泓低低重複了一句, 忽地抬頭看向祁湛：&ldo;可你還是心軟了不是嗎？若是以前, 你可會這般輕易的放過我？茶水裡的毒, 也不是你讓她下的吧？&rdo;

祁泓忽然笑了一下，青白的唇角映著他眼白上的血絲，倒顯得那張臉像惡鬼一般的可怖：&ldo;朕竟不知, 當初那個六親不認的世子，到如今居然也有了人味兒，居然也會心軟……&rdo;

&ldo;可朕卻已經不像個人了……&rdo;祁泓緩緩低下了頭，緩緩摩挲著龍椅扶手上的金漆團龍，自言自語般的說道：&ldo;這個位置坐久了，總會變得不像人的……你很喜歡楚妧吧？可是隻要你做到這個位置上，你就會身不由己，即使你現在寵愛楚妧，即使你現在把楚妧當寶，可你以後若有了別的妃子，難保不會變心……就算你可以不變心，可那些妃子也一樣會為了爭寵而陷害楚妧……一次兩次你可以不信旁人，可七次八次呢？若是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對立面你又該怎麼做？你會一直信她？&rdo;

祁泓唇角滲出幾滴血來，連帶著那嘶啞的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祁湛的面色冷了下來，似是已經沒耐心再聽祁泓說下去，他嗓音低沉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