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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尾的反問相當於點名了，懂的人自會懂。

臺下鴉雀無聲，自糯康伏法後，地獄天使歸來，龐大的身影籠罩著金三角，訊息靈通人士知道當今提煉最純白粉天使五號的技術掌握在哪個組織手中，向他們宣戰，發言人莫非瘋了？

敏明不顧臺下反應，自顧談了中緬禁毒合作以來取得的碩果，對中方的緝毒裝置援助和執法培訓表示感謝，結語予以展望，「中國是我們的友好鄰邦，更是可靠的禁毒合作夥伴，未來希望進一步加強聯合執法行動力度，打擊跨區域販毒活動，維護中緬邊疆民生安寧。」

新聞發布會結束後，記者和武官乘軍用直升機返回仰光，敏明則與pn輕車簡從去了間本地餐廳，桑達驅車跟從。

餐廳經理已安排妥當，恭迎貴賓入座。

敏明與老闆密談，桑達識相地站在包廂門外，不料敏明回頭招呼他，「你也進來。」

桑達遲疑地看向老闆，pn朝他點點頭。

門關上，敏明喝口茶神情鬆弛，「桑達，你老闆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只有你一直在，知道為什麼嗎？」

桑達耐著性子聽他講，敏明笑笑，「因為你忠誠，對忠誠的回報就是信任。」

pn以茶代酒與敏明乾杯，「你劍指沙爺會不會過於明顯？」

「時不我待」，敏明悠悠長嘆，「遲遲實現不了全境無毒的承諾，且不提化學合成毒品，單單罌粟田到現在都無法全部剷除，政府的公信力何在，屆時緬甸的國際形象都會受到影響，一個國家沒有發展就沒有未來，但發展的前提是社會穩定，而毒品泛濫威脅社會穩定，但願這次突襲行動能敲打一些人。」

桑達憋壞了，忙問：「你不怕和沙爺撕破臉嗎，你們軍方可不是鐵板一塊，收保護費的官，做毒品生意的民兵，聽了你的發言估計都不樂意，動了他們的利益，不跟你急跟誰急？」

敏明豪言，「國家利益高於一切，他們算什麼？」

「桑達的話也有道理」，pn沉吟道，「軍方發出的訊號沙爺未必放在眼裡，他不會收手的。」

敏明眼中閃過厲色，「我們約定過拿下三和幫，現在時機來了。」

桑達大喜過望，「你是說咱們把沙爺拉下馬？好啊，簡直太好了！」

pn看著敏明，不動聲色，「你是指……」

敏明神色又恢復輕鬆，點了支煙，慢慢吸著說：「緬甸需要國際支援，不像有的國家口惠而實不至，中國提供的援助真金白銀都落在實處，所以我更傾向跟中國人打交道，很快我們會舉行聯合掃毒行動，沙惕不識趣，正好作為回禮，送給中方。」

「到時三和幫的龍頭你來做」，pn聽到這句話，表情短暫凝滯，「你可以挑別的人選。」

桑達幹著急，「老闆，除了您，誰有資格做龍頭？」

敏明笑了，「桑達說得對，阿夜，我們籌謀這麼久，終於等來機會，龍頭讓給別人，誰能保證他不是下一個沙惕，誰又能抗拒毒品的暴利？三和幫，除了你，沒人能做到。」

返程路上，桑達駕車心情好得都快飛上天了，以前總想著老闆做個話事人，不用再理會一些鳥人，尤其是沙惕蹭吃蹭喝的小兒子，還有連越那個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龜孫子——老闆做龍頭，哈哈，豈不更爽了。

不過，天大的喜事，怎麼老闆仍舊一副撲克臉，桑達瞥了眼後視鏡，搖搖頭表示無解。

衣袋震動，pn拿出手機，他收到一條簡訊，沒頭沒腦寫著：「《速度與激情》、《老無所依》兩部電影你喜歡哪個？」

桑達又瞟了眼後視鏡，老闆好像在笑，這就對了嘛，人逢喜事精神爽。

pn編輯了一條簡訊發走，僅僅四個字：「老無所依。」

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