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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淵從不說自己想要什麼。
但明明他們說好了,什麼事情都要和對方說。
日子對傅識則而言都是一樣的,從小到大,他中規中矩地上學、上補習班,空閒的時間就和江淵出去玩或者鬧事。
一直到讀博,日子也沒有特別大的變化。
兩人日常各自在實驗室待著,累了便喊上對方掛在走廊欄杆上聊天,喊對方吃飯,一塊兒早起和晚歸。
傅識則也不記得什麼時候他們開始有了脫節。
史向哲對他重點栽培,他越來越忙,江淵喊他時,他往往也無暇顧及。
只是有那麼個印象,剛把文章改完投出去,他鬆了口氣,喊上江淵去樓下咖啡廳坐著。
傅識則熬了幾天夜,疲倦得不行,扯開個笑:「總算投出去了。」
「……」
江淵看著他,沒有露出以往那種溫柔的笑,表情像是不知所措,茫然道:「我去醫院,醫生說我重度抑鬱和焦慮。」
傅識則對這兩個詞沒有太大概念,他瞥了江淵一眼,遲疑道:「我先查一下?」
江淵點頭。
傅識則越查越覺得不對勁。
江淵這樣的人,和他在一塊時都是帶著笑,甚至經常開導和安慰他,怎麼可能有抑鬱症和焦慮症。
傅識則理智道:「醫生開藥了?」
「開了好幾種。」江淵從包裡拿出藥盒,傅識則很不是滋味,將藥都裝回盒子裡,「沒事兒的,就聽醫生的。」
江淵嗯了聲。
「最近發生了什麼?」
「沒有發生什麼,可能因為要投稿了,壓力很大。」江淵解釋道。
傅識則皺皺眉,確認似的問他:「這是實話?」
江淵點了點頭。
「會覺得不舒服麼?」傅識則沒懷疑他的話,繼續問他。
江淵總算是笑了笑:「好像沒什麼感覺。」他才回過神,把桌上的蛋糕推給傅識則。
「你趕緊吃點兒,不是剛投了文章麼,給你慶祝一下。」
傅識則沒覺得一切有異常。江淵確診後,他日常裡有意識地都和對方吃飯,江淵還是整天笑著和他談天說地。
直到那天江淵母親給他打電話,說江淵在寢室裡割腕。
傅識則當時整個腦海都空白了,他跑下樓,騎著小龜到了寢室樓下,樓下是警車和救護車,圍了許多學生。
江淵的門口有很多人,輔導員,樓長,保安,醫生。
他僵在原處,腿似乎都不屬於自己,挪到寢室門口。
江淵坐在床上,臉色慘白,醫生正在給他纏紗布。
見到他,他冷漠地垂下眸,似乎完全不想有接觸。傅識則走到他旁邊,語氣極為難過:「哥……」
聽到這聲稱呼,江淵稍微有點觸動,苦澀地說道:「抱歉。」
因為吃藥後嗜睡,適逢江淵投稿的時間,他私自停了藥。
這次割腕沒有很深,只有淺淺的一道傷口,沒有送到醫院。
學校怕再出事,要求江淵休學一段時間。
江淵不願意,甚至說出了要再割腕的話語。
他的父母苦苦央求,傅識則也找了傅東升和陳今平幫忙,他才得以繼續上學。
江淵的父母拜託傅識則每天盯著他吃藥。
江淵變得十分消極,很少再笑。
他經常會進入比較恍惚的狀態,傅識則要喊他幾聲才會回過神。
吃藥一段時間後,江淵又會恢復正常,和傅識則的相處也一如既往。
傅識則問過他幾次抑鬱的原因,江淵都只說是畢業壓力太大。
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熬夜,傅識則趕出一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