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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喝湯用茶,各有定規。不像眼下,一隻燒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他面目的舊茶吊,一點兒不計較,對嘴兒就喝……她有點臉紅,悻悻然別過了臉。
皇帝卻有孩子樣的快樂,這叫什麼呢?當真是小兒女心思發作了,連她喝過的水都覺得是香甜的。他從她膝上挪下腿來,靴子沒幹,先穿了納紗彩繡高靿綿襪。打量她一眼,探過來在她胳膊上摸摸,衣裳倒是乾的。又去撩她袍子,觸手一把能掐出水來。他臉上一沉,“你只顧給我捂了,自己的怎麼辦?”
她往後縮了縮,皮頭皮臉的笑道,“奴才沒事兒,奴才沒那麼金貴。以前在草原上,臘月裡還打赤腳呢!”
“這會兒不同,姑娘長大了,下半身受了寒,將來女科裡不好。”他說著,不等她回話,把她一雙腳撈到了膝頭上。
第55章
她悚然一驚,主子真是太博學了,博學歸博學,自己知道就成,還要說出來。什麼女科,主子照料自己身子都來不及,還能知道女科裡的事兒,到底是娶了媳婦的人,連這都懂。
“別別別,您可折了奴才的草料了!”她被皇帝捧住了腳縮不回來,趴在地上鬼哭狼嚎,“奴才腳底下有癢癢肉,可受不住啊,要出人命了。”
皇帝瞧她那樣兒,愈發來了興致,“癢癢肉長在腳底下,你這是要成精了。”
她拗起了頭說真的,“奴才腳底下怕癢,這要是擱在明朝時候上刑,我一準是個叛徒。”她在地上扒拉,抓了兩手的乾草,“奴才自己來吧,哎呀好主子,您這樣我可沒臉見您了。”
皇帝撇了撇嘴,“咱們誰也別嫌誰,你剛才還讓我別害臊呢!”
“我不同。”她高聲道,“我是大姑娘啊,我還沒嫁人!祁人女孩兒腳金貴,您不能看不能碰!”
這世上還有他“不能”的事兒?他自己在她跟前都那樣了,不定她心裡怎麼看他。現在捂趟腳,賺回來一分是一分。再說她怕嫁不掉,嫁給他也是可以的。
皇帝暗自琢磨,嘴上沒說,手上也沒停。她還縮,他慍怒看她一眼,“你敢反抗?”
“您是主子,可您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啊!”她很委屈,帶著哭腔道。沒敢蹬腿,眼睜睜看他脫了她的鞋襪。
宮女有份例內的規矩,穿楫口鞋,鞋圈兒上鑲一圈騷鼠毛。先前雪裡爬過了,毛爬倒了,面子裡子也溼得夠夠的。男人靴筒上有遮擋還好些,女人鞋吸水,她這半天肉皮兒都泡皺了。皇帝心裡不捨,捧著那雙半大腳細細的擦。漢人裹足,細腳伶仃的三寸金蓮拿來隔襪子賞玩猶可,真脫了就沒法看。不像祁人姑娘,天足,不甚精緻,但貴在淳樸自然。尤其她的,真是他見過最漂亮的了。雪白的皮色,肉粉的腳趾頭個個靈巧可愛。他臉上發紅,心裡竟有點蠢蠢欲動起來。
凍得跟冰坨坨似的!他把那雙腳攏在懷裡,手心細細的貼住,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熱量都拿出來溫暖她。悄悄瞥她,她還是呆呆的模樣,皺著眉像活見了鬼。皇帝生氣了,他心猿意馬,她卻是這個模樣?他使壞,在她腳底下輕輕一撓,她果然咯咯笑起來。
“不成不成,要了親命了!”她仰在地上那個樂呀,“您不帶這樣的……”
她越傻越能感染人,皇帝跟著笑,“沒出息,將來怕男人。”
她怕他再撓,使勁把腳心抵在他肚子上,嘴裡還犟,“只聽說過男人怕癢癢懼內,這話用在女人身上可不合適。”
“怎麼就不合適?女人不是人?”他學她的樣想把腳捂起來,可是端罩溼了,沒處包裹。他想了想,解開了袍子下沿的盤扣。
素以看他那樣,忙翻起身壓住他的手,“主子爺,您對奴才好奴才知道,您不能解袍子,會凍著的。”
皇帝看她一眼,“我想捂著你。”
她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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