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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想跟她做朋友。&rdo;或者說她早已當對方是朋友。

駱敬之終於抬眼直視她的眼睛：&ldo;她是醫生，你是病人，她跟你聊天按小時收費，世上沒有朋友會這樣。&rdo;

長安失望地低下頭，訥訥道：&ldo;可是之前你說我可以當她是朋友……&rdo;

&ldo;那是因為那時候你生病，情況不一樣。&rdo;假如直截了當告訴她要去看醫生，她就算不哭鬧，也不會好好配合。

長安的難過都寫在臉上，駱敬之喝完咖啡，放下空杯，道：&ldo;今天就去最後一次，我會打電話跟她說結束療程，順便結清費用。你的咖啡館離她工作室不遠，以後多少還是會遇到的。&rdo;

這回長安聽明白了，心裡又敞亮起來，見他穿好外套要出門，連忙抓起桌上的紙包追上去：&ldo;敬之，你還沒吃早餐！我做好了三明治，你帶著，餓的時候吃。&rdo;

駱敬之正低頭換鞋，沒有接那紙包，也不打算接。他不愛吃冷冰冰的西式早餐，但長安的能力只能做到這樣，讓她起油鍋、燒開水，去煮一鍋麵條或者炒一碗飯，別說從小照料她長大的保姆不放心，他也不會允許她這麼做。所以他乾脆把吃早飯的時間用來補眠，漸漸也就養成了習慣。

長安卻不管這些，已經把三明治塞進了他大衣的口袋，不忘笑著叮囑他：&ldo;一定要記得吃，不然會餓。&rdo;

他回頭看她一眼，蓬鬆的鬈髮已經梳好，在腦後盤了一個可愛的髮髻，額前的碎發也全都梳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髮際那一點點桃子尖，臉上沒有化妝，嫣紅的唇色卻襯得膚色牛奶似的白。

不需要錦衣華服和高跟鞋，她就這樣走出去，也一定會有人回眸，讚嘆地多看幾眼。

漂亮的姑娘誰不喜歡？但只要再多留意一陣，就會發現不妥，後面又往往跟著半句感嘆，咽回肚子裡，就不當面說了‐‐

可惜啊，可惜是個心智不全的傻子。

上帝是公平的，送來一些東西，就要拿走另外一些。在這一點上，駱敬之自認跟長安沒有差別。

天之驕子又怎麼樣，出類拔萃又如何，到頭來不過是守著這樣一個痴兒，還一份永遠也還不完的債，不得解脫。

第二章

長安到診室門口時，齊妍才剛剛上班，她是今天第一位病人。

&ldo;坐吧。&rdo;齊妍邀她在對面沙發坐下，笑咪咪地說，&ldo;你的咖啡店怎麼樣了，生意一定很好吧？&rdo;

好到養尊處優的嬌嬌女把就診時間都改到一大早。

長安抱著一隻舊的長毛兔子玩具坐在那裡，靦腆地說：&ldo;只有開張那幾天還可以，敬之說新店還沒什麼人知道，讓我不要著急。&rdo;

&ldo;他說得對，開店跟我們醫生看病一樣，也靠口碑積累。只要你的咖啡沖得好喝，東西做的好吃，總有識貨的人當回頭客，生意就會越來越好的。&rdo;

長安喜歡聽到這樣的鼓勵和寬慰。從相識至今，齊妍一直是最好的傾聽者，給予她無限肯定reads;。她並不懂那是心理醫生的職業特性所決定的，她心性單純，有人對她好那便是好，她要與之做朋友，想到兩人今後不能像現在這樣見面了，心裡又難過起來。

她將駱敬之的決定重複給齊妍聽，齊妍倒不覺得意外，只是耐心地問她：&ldo;那你現在還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嗎？&rdo;

長安搖搖頭。她剛到這裡來的時候，緊張、焦慮，常作噩夢，即使清醒時也猶如驚弓之鳥。她不知道自己情緒出現問題，也不肯好好配合治療，齊妍讓她每次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