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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責一個比一個犀利,定在玄關處的紀玄屹僅是?眉尾輕動,不甚在意地繼續抬腳,步步靠近重災區。
「爸, 我真心喜歡上一個女?孩子而?已,不至於?被您罵這些話吧。」紀玄屹抵達客廳,恭敬地看向走回正中, 每根頭髮絲都在燃火的父親。
「你趕緊把律師喊來?,作?廢那張轉讓協議。」紀東陽氣到聲線都有抖動, 不復平時的沉穩家長風範。
「這個不可能。」紀玄屹語氣隨意,彷彿拱手相讓的不過是?一個不足掛齒的便宜物件, 「這是?我給她的保障。」
紀東陽胸腔劇烈起伏, 怒問:「她是?不是?給你灌了迷魂湯?一個遍地都能找到的大學生?罷了,除了漂亮點,有什?麼好?」
紀玄屹似是?認真在作?答, 定睛思?索片刻,唇角勾出輕淡弧線:「她哪裡都好。」
「你, 你……」紀東陽指向他的手指不由顫巍巍, 盛怒到了一定程度, 難以用言語傳達。
旁邊的紀琳擔心丈夫的身體撐不住,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好言相勸:「好啦,自己小兒子的脾氣隨了誰,你還不清楚嗎?你們?倆父子,個頂個的倔。」
「你先上樓,我和小屹好好說幾句。」
氣頭上的紀東陽不願再看見紀玄屹,聽?進兩句勸,重重地拂袖而?去。
紀琳望著丈夫走遠的背影,低嘆口氣,回身說:「坐下聊。」
「您也坐。」紀玄屹同她一併坐上紅木沙發,讓保姆阿姨上了兩杯熱茶,潤潤嗓子。
「小屹,婚姻不是?兒戲,和戀愛不同,需要方方面?面?地比對衡量。」
紀琳抿一口茉莉花茶,懷柔道,「我對於?中國傳統文化,學習第一個成語便是?『門當戶對』,這是?流傳甚遠的老詞了,自然有它的道理?。」
「可是?喜歡一個人,不需要考慮這些。」紀玄屹直言反駁,細緻注視優雅捧杯,衣著刺繡精美的旗袍的母親。
她不遠萬裡,嫁來?中國三十餘年,一言一行,甚至是?塑型不易的氣質,都被刻上了傳統東方美人的印記。
好是?好,但是?……
「媽,您真的喜歡這些嗎?」紀玄屹抬手示意她端著的茶盞,從小到大,未曾問過這一點。
紀琳順勢瞥向漂浮純白茉莉和青色嫩芽的茶湯,略有一僵。
紀玄屹詳盡點明:「傳統文化特別值得學習弘揚,但您起初接觸是?打心裡喜歡嗎?」
「還是?當年不得不依從姥爺的安排,遠嫁來?北城,只能自欺欺人,強迫自己去接受,去融入,甚至自我催眠,說這就是?自己鍾愛的?這樣才能好受一些。」
紀琳手上的平穩茶湯微微搖晃,雙眸使?勁兒耷拉,默然不語。
她和紀東陽夫妻幾十年,始終相敬有餘,恩愛不足。
嫁來?這個陌生?國度太長時間,她在莫斯科的記憶甚至變得模糊,恍若隔世。
需要很用力?地回想,紀琳才想得起來?,少?時也曾鮮活明亮,不服長輩的管教。
她時常策馬揚鞭,膽大包天地跑進棕熊出沒的叢林,追逐一個驕陽般的少?年。
她好像,喜歡過他。
紀玄屹無需再問,已然在母親良久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恰逢此時,他的手機傳出數條訊息,全和公?司有關。
「媽,公?司有要緊事,我要回去了。」紀玄屹接過她手裡晃動的茶盞,放去茶几上,「您多多注意保養。」
他離開時,迎面?碰上才在公?司抽開身,聞訊趕來?的紀玄策。
兄弟倆分別掌管一半家族企業,日常都忙,草草打了聲招呼,便各走各的。
紀玄策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