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2/3 頁)
薛易從來沒見過他有如此焦慮的時刻,心裡隱隱有些不安,恐怕是安雲慕的親人忽發急症。而安雲慕曾經發誓,安家的人,他一個也會放過。
難道是誤會,他的親人當中有人是無辜的?若是這樣的話,安雲慕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早知如此,當初應該多勸勸他才是……
他念頭才剛剛轉過,安雲慕就已拎著藥箱迴轉,輕功疾行,到他旁邊時,伸手在他腋下一託,他便覺得身子一輕,人已不由自主地被安雲慕帶著往前飛奔。
薛易跟著他,出了薛宅,循著大路,又進了條巷子,來到一個大宅的後門。那後門敞開著,正有兩名薛易眼熟的侍衛在那裡看守。
薛易便知這裡很可能就是威德侯府的後宅。
安雲慕卻沒在柴房附近停下。因著進入宅子後,七彎八拐的太多,薛易接連兩次被安雲慕拖著撞到了頭,安雲慕才緩下了腳步。
薛易見他滿臉焦急,安慰道:「世上所有大夫能治的病我都能治,就是他們不能的,我也有幾分把握,不必擔心。」
安雲慕嘶聲道:「你知道什麼……你什麼也不知道!」
薛易聽得他聲音都變了,便知他是真正難過到了極點,當下也沒多話,一步不停地跟在他身後。
安雲慕上了一個閣樓,在樓梯的盡頭停下來,轉過身看向他。
此時的安雲慕目中帶著悲傷、絕望、痛楚,讓薛易的心臟驀地抽搐起來。
他有種預感,閣樓上是他不願面對的事,可是安雲慕這麼看他,卻讓他難以拒絕。
他緊緊跟上了安雲慕的腳步。
門被推開。
映入眼簾的,到處是靛藍色的帳幔,牆上掛著一幅勁糙,一看就是男子的手筆,這種純然男性的佈置讓薛易的不安少了一些,這幢閣樓的結構,頗有些像少女的閨房。雖說他什麼病都能治,可是婦科還是比較不那麼擅長的,後宅女子生了病,一般都是請婆子來看,因此他的經驗很少,倒是對產科有些研究,他有不少病人就是身為男子,卻逆天產子。
他腦子亂七八糟地想著,繞過了一扇雙面刺繡的山水屏風,瞥到不遠處的琴臺,上面平放著一張七絃琴,琴上的小篆依稀是「慕君」二字。
安雲慕的庶弟安雲生,庶妹安意憐,可見安家這一輩的男子是按「雲」字輩排行的,女子的閨名和「慕」字沒什麼關係,所以應該不是安雲慕的姐妹閨名。那就是安雲慕的表字了?
可是表字和人名通常不會重合……
薛易知道自己心裡的雜念多得已經不太適合救人,但人命關天,由不得他退縮。
到了病床前,薛易看清楚了床上昏迷不醒的那個人,不由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個青年,和安雲慕年紀相當,雙眉入鬢,面目頗為英俊,只是眼圈稍有些發青,面龐略顯瘦削。他身上蓋著一床薄被,正昏迷不醒。
薛易心中的不安更為瀰漫。
他伸手搭在這青年的脈上,摸了許久,仍是心亂如麻,不得不翻了翻對方的眼皮和舌苔,和見過的無數病例互相映照。
薛易忍不住自嘲‐‐姓薛的看病,居然有了把完脈,看完舌苔以後,心裡還是沒底的這天。
「他是誰?」鬼使神差地,他問出了一句最莫名其妙的話。
安雲慕有些不耐:「他是傅君衍。你能治麼,能就趕快治。」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