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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一出,滿堂寂靜。
像是平湖投下一顆石子,噗通一聲,驚起陣陣漣漪。
所有人都看向那個一句話都沒說的姬恕,似乎都在提醒他,你才是皇帝,你該有自己的威嚴。
這是一場明目張膽的挑撥,也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豪賭。
姬珧背對著姬恕,黑眸深邃無底,她紅唇開闔,在這場漣漪上投落一顆更為巨大的石頭。
「為什麼不可以呢?」
「如果他聽信讒言,不能明鑑忠奸,不能胸懷萬民,不能為百姓謀福祉,不能帶給大禹繁榮昌盛,那本宮為什麼不能取而代之?」
「你們不就是想聽這個答案嗎?本宮說了,你們滿意嗎?」
她看也沒看姬恕,一步步行下臺階,到了劉御史跟前,瞥了宣承弈一眼,宣承弈狠狠踹到劉御史膝頭上,逼迫他下跪。
「你到底想讓本宮負什麼責任,以為拿著裴冽這件事就可以攻訐我了嗎?身為大禹臣子,在京城裡享受來之不易的和平,動動嘴皮子就能給人定罪,你們活得這麼輕鬆,有沒有想過裴冽是怎麼戰死的?」
「他,大禹的守護神,為了魏縣不足千人的生機,甘願以身做盾,用血肉之軀送大禹孩子一個光輝的未來,還有那些情願跟他一起赴死的所有將士,每個人都榮耀萬丈!可是人救出來了,主帥卻被敵人吊在城牆上,一個民族的英雄被這樣對待,你還在問我奪回他的屍體該負什麼責任?」
「難道不管他才是對的嗎?」
「我最失望的是你們拿兒女私情做藉口,我與裴冽情意匪淺,他是我一生最重要的……至交好友,可我卻不得不號令三軍全力守住洛州,無視魏縣的軍報。宣承弈私自出營,帶著金寧衛三千精銳,完成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最終把裴冽救下了,他們中有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為了給大禹戰神一個體面,也為了給所有被將士們保護的百姓一個交代。可你們呢,為了把我拉下高位,無所不用其極,利用這些學生,利用無知的百姓……」
「好,本宮今日就告訴你們,宣承弈是違抗了軍紀,但是隻要有我在,誰也不能動他!」
姬珧長袖一揮,金寧衛立刻護在她身側,無人敢近身,她不動氣時還好,真的發了怒,誰在她眼裡都如螻蟻一般,劉御史的腿幾乎被踹斷了,疼得說不出話來,宣承弈放開他,抬眸看了看姬珧,眼中有詢問。
就在這時,大殿像是被擋住了光,四周黑壓壓一片,整齊有素的腳步聲撞在人們耳中,一人從殿外長驅直入,身後帶著身穿盔甲的禁衛軍。
「臣救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
姬礬微躬著身,像是早就恭候多時一般站在那裡,劉御史忍著劇痛連滾帶爬地跑過去,一把抓住姬礬的手:「殿下,快抓住他們,他們要造反!」
「剛剛我們都聽到了,公主說要取而代之,她要做女皇!」
李恭書一看劉御史這副狗腿的模樣,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利用了,有關公主的罪證,都是劉御史交給他的,可今天聽了公主一席話,他發現跟自己理解完全不同,尤其是最後公主那幾聲質問,他都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
「王叔在外面等得著急嗎?」姬珧看著門口的姬礬,面帶笑意,看不出有什麼驚慌之態,但強裝鎮定向來是她的常態,所以姬礬也沒有在意。
他邁動腳步走進來,身後的禁衛軍也跟著進入,很快就把宣武殿圍得水洩不通,冒著寒光的長刀長劍指向眾人後心,似乎只要行差踏錯一步,就會被穿心而死。
姬礬長眼微揚,眼中帶著笑意:「皇侄在那裡站了這麼久,也該退下來了。」
姬珧被護在後面,眉眼一彎:「恕兒這麼小,退下來誰輔佐他呢?」
姬礬收起手中長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