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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副駕駛座上的劉直換得更徹底,他變成了一個女人,原本他就瘦長,此時穿上連衣裙黑絲襪,加上濃妝艷抹的臉龐和長長的波浪假髮,若不發聲,定會讓大多男人想入非非。他厭惡自己這副裝扮,抓著假髮,發出和外表很不相稱的粗魯男聲:「去他媽的,就這種快報廢的破車,那王八蛋還賣我們兩萬五,宰人宰到姥姥家了!」
方超嘆口氣,無可奈何:「沒辦法啊,供需決定價格,這幾年公安對道上的黑車打擊太兇了,現在很難不走手續買到證照齊全的黑車咯。這車本身只值五千,另外兩萬都是證件的錢。這錢是必須花的,否則萬一將來警察查到我們的車子,再追一下不就發現是我們買的了嗎?記住,做事要以始為終,我們來三江口的最終目的是搶個大貪官,前期準備工作該花的錢不能省。」
劉直垂頭喪氣地嘆息:「現在也只能指望搶個大貪官回本了,上回拿的那些黃金,還有前幾次沒賣完的首飾,光剝下來的黃金就值一百多萬了,結果收貨的王八蛋總共只給我們八十,還說現在贓物不好洗白。黃金要洗個屁,直接化了不就得了,這王八蛋早晚宰了他!」
方超翹起嘴唇淡定一笑:「穩住,你知道毛主席他老人家最有哲理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是什麼?都挺有哲理啊。」劉直撓撓假髮,不知道方超又準備發什麼騷。
「風物長宜放眼量。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坑我們的錢,過不了多久就會翻倍跑回來。」
劉直不解地問:「為什麼會翻倍跑回來?」
「咱們搶了貪官後,除了現金以外的東西,還得找那人換錢。等我們拿到那人的錢,就把他給弄了,把東西再搶回來。這樣一來,錢到手,東西還在我們手裡,這不就價值翻倍了?相當於搶了兩次貪官!」
劉直思索一下,瞬時覺得這主意妙不可言,歡快地說:「到時我們再找下一家收貨的,照樣畫葫蘆,先拿東西跟人換錢,拿到錢再把人弄了,把東西搶回來,相當於又翻倍了,搶了四次貪官!」
方超微微一皺眉,瞅了他一眼,點頭說:「你的數學很優秀,難怪找不到正經工作。」
這時,綠燈亮起,方超放下手剎,把油門踩到底,汽車發出跑車般的轟鳴,卻像拖拉機般慢悠悠起步,向前駛去。沿著馬路開了幾公里,拐過幾個彎,最後到了三江口城東的一個小賓館。
他們在賓館後面的停車場停下車,方超讓劉直先留在車內,他獨自一人走進賓館,來到前臺辦理入住手續。
現在的大小賓館都得登記身份證,跟公安聯網,那些不用登記的非法小旅館在連續多年的清查打擊下,早就難覓蹤跡了。方超對此早有準備,他包裡裝了十多張身份證,都是別人的名字,也都是真的身份證,這些是從江湖上的專門渠道高價買的,為了三江口的最後一戰,他下足了血本。
安全起見,他們需要每兩三天換一家賓館,每次都用不同的身份證,所以他叫劉直留在外面,他單獨去開房,這樣入住只需登記一人,身份證能省著用。
拿到房卡後,方超回到車上,讓劉直先住進去,他看時間尚早,準備獨自一人去市政府周圍轉轉。
他的目標是貪官,而且必須得是大貪官,可怎麼確定誰是大貪官,這是個棘手的難題。
那些過去貪得在民間都很有名氣的官員,在這幾年的巡視督查中,早就被紀委抓走了。所謂適者生存,留下的自然都是極其低調、不露聲色的貪官。
方超做事強調方法論,先從理論上進行目標的篩選。
既然是大貪官,級別不能低,那些坐視窗的辦事員雖然在相親市場頗有心理優勢,相親時鼻子翹得比天高,可在方超這裡,這些小傢伙上不了檯面;其次,在實權崗位上得幹過一些年數,否則就算是貪官,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