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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伯特。」景承態度傲慢。
「這位被視為古典主義音樂的最後巨匠,一生都沒有得到過認可,他在維也納舉行作品音樂會,但沒有一個評論家到場,六個月後死在維也納,終年僅三十一歲。」中年人談吐儒雅,而且給人感覺學識淵博。
景承緩緩抬頭往前靠了些,隔著玻璃直視中年人冷冷一笑問。「你想證明什麼?證明自己和舒伯特一樣偉大?還是想證明你們都是英年早逝?」
「生命的篇章不在於長短而是精彩。」中年人談笑風生。
「舒伯特為後人留下大量的音樂財富和不朽的名作,他被世人所頌揚緬懷,這才叫精彩,你呢?你又留下了什麼?」景承攤開手用蔑視的眼神注視對面的人。「什麼都沒有。」
「人總是在死後才會被追憶,所謂的偉大隻有經過時間的沉澱才會顯現,舒伯特、卡夫卡、凡高……實在太多,他們都是曲高和寡,但卻在死後轟動世人,世俗的人永遠發現不了偉大,只會湮滅和摧毀偉大,比如……」中年人身上往後靠了靠,即便翹腿也舉止優雅。「比如你父母。」
景承的笑意剎那間凝固,我看見他手低垂下去在中年人看不見的隔斷下拽成拳,這種眼神如同被激怒的野獸。
「你是難得一見的犯罪心理學天才,你的分析、洞察和敏銳還有智商,是我見過最稀有的瑰寶,可你父母呢,卻希望你穿著光鮮亮麗的服飾,坐在富麗堂皇的辦公室,接管他們引以為豪的公司,他們試圖用物質讓你沉淪和墮落,他們在毀滅一個天才,這是罪惡,所以必須被懲罰。」
「夠了!」景承的聲音像是野獸發出的低吼。
「他們被世俗矇蔽了眼睛,永遠不明白追求真理的崇高,偉大是需要捍衛和付出犧牲的,亦如布魯諾為了維護真理不惜殉道被燒死在鮮花廣場,那麼試圖摧毀天才的人也應該受到同樣的懲罰,所以……」中年人並沒有停下,溫文儒雅的繼續說。「所以我選擇了火刑,最原始的刑法,他們需要在烈焰中得到洗滌和涅槃。」
我大吃一驚,對面這個儒雅的中年人竟然殺了景承的父母!
景承的情緒顯然有些失控,我能清楚看見他手背上起伏的青筋。
「在烈焰中我看見他們的毛髮首先焦曲,然後是面板開始灼爛,慢慢的擴散如同綻開的花,油脂在烘烤中滴落髮出吱吱的聲音,空間中瀰漫著烤肉的味道,還伴隨著他們的哀嚎如同音樂般動聽……」中年人的優雅如今落在我眼裡變的詭異。「對了,這是我唯一一次沒有賜予懺悔的機會,因為在我看來,毀滅一個天才的罪惡是不可饒恕的!」
我猛然抬起頭目瞪口呆看著對面的中年人,嘴角蠕動一下。
「你,你就是凱撒!」
中年人抬頭望向我,他的微笑帶著幾分驕傲的榮耀:「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景承從椅子上衝起來腮幫不斷的起伏,我聽見他牙齒摩擦的聲音,握成拳的手不停在顫抖,整個人看上去如同徹底狂暴的野獸,如果沒有阻擋,我絕對相信他會把對面的人撕咬成碎片。
對面的中年人一動不動,面帶微笑注視著景承的宣洩,好像他很願意看見景承現在的樣子。
我按住景承的手,像凱撒這樣的心理變態殺人狂,對死亡都不會敬畏又怎會屈服於武力,他希望看見景承被激怒這會讓他得到滿足。
「你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但有件事我卻比你知道的清楚和詳細。」我目不轉睛盯著凱撒。
「什麼事?」他從容的對我微笑。
我用一種高高在上蔑視的目光審視著凱撒,然後同樣微笑著告訴他。
在一個月後,他將會在法警的押送下前往死刑執行室,被四條皮帶固定在冰冷的執行臺上,確定無誤之後執行法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