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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鸚鵡極通靈性,看著少年,委委屈屈的表情,小翅膀抱著小腦袋,烏亮的小眼睛汪著淚。
言希笑了,秀氣的眉微微上挑著,霸道不講理的,卻有了生動,張口便罵——“丫的,少在少爺面前裝可憐,就這點出息,還敢離家出走,翅膀硬了哈滷肉飯!”
隨即,漂亮的手揪著小鸚鵡的翅膀,想要把它揪起來,阿衡看了心疼,就抱著小鸚鵡後退了一步,少年的手撲了空。
“疼!”阿衡抬頭,看著纖細瘦高的少年,摟著小鸚鵡護犢子一般開了口。
言希愣了,也後退一步,點了點頭,大爺地踢了踢身旁的溫思莞。
思莞委屈地摸了摸鼻子,溫和地對著阿衡說“這鳥是言希養的,他一向最疼它,不會傷害它的。”
言希冷笑,踹了思莞的屁股——“少爺才不疼這個死東西,等養肥了,我就燉了丫當十全大補湯!”
小鳥一聽,躺在阿衡懷中,毛支楞了起來,硬了爪子,絕望地抹淚裝死。
阿衡聽懂了思莞的言語之意,知道自己逾了界,狗拿了耗子,有些尷尬,鬆了手,把鳥兒捧給言希。
少年接過小鸚鵡,笑得得意,牙齦的小紅肉露了出來。
“死東西,回家,少爺家法伺候!”
阿衡挪到思莞身邊,小聲問——“家法?”
思莞要笑不笑,壓低了聲音——“大概就是,言希塞上自己的耳朵,對著小東西拉小提琴!”
阿衡“哦”了一聲,看著思莞,笑意濃重。
思莞知道她想起了什麼,臉皮撐不住,紅了起來,清咳一聲,轉移了話題,
“阿希,你什麼時候買個鳥籠,滷肉飯老是亂跑,傷了碰了也不是個辦法。”
阿衡有些疑惑,怎麼首都人民養小鳥都不買鳥籠的嗎?
“不買。”少年黑髮細碎,在耳畔,劃過優雅慵懶的弧度。
“它是它,我是我,人有自由,鳥也有自由,老子除了給它幾頓溫飽,又沒幹過別的什麼,憑什麼剝奪它的自由?”
思莞瞠目結舌。
言希淡淡掃了他一眼,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阿衡微笑。
她發現思莞在言希面前極容易變得軟弱。第一次相見是這樣,今日也是如此。
後來,她知道了,這個世界,有一個詞,叫做氣場。
而這詞,生來為言希所造。
chapter7
自從那一隻叫做“滷肉飯”的小鳥被言希帶走之後,阿衡和思莞相處起來輕鬆了許多,偶爾少年會揉揉她的長髮,開開玩笑,溫和地笑一笑。
這是……哥哥的感覺嗎?
阿衡不確定,但這不確定又確實貼心,她就不情願再計較下去。鑽牛角尖很累。
她想要認真地活著,像樣地活著,慢慢地付出,慢慢地得到付出。
這是一種野心,戰戰兢兢的野心。
日子像流水一樣,白馬兒遛著遛著,不知穿越了多少名叫光陰的小路,這秋葉落了盡,以蕭索的姿態迎接了冬天。
再也沒有人在她面前提過爾爾,溫家的人達成了默契。他們在嘗試著接受阿衡,可是阿衡卻覺得他們在隱忍,隱忍得很辛苦,總有一天會爆發的。
所以,在那個叫做“爾爾”的氣球爆炸之前,她只能平靜地等待,等待著生活賜予一些珍貴的轉機或者欣喜。
爾爾是客觀的存在,溫衡卻是主觀的姓名。
客觀主觀,辯證唯物,這是政治老師教給她的東西。
當然,讀書上學很累,這是客觀主觀都否定不了的真理。
不過才高一而已,每一科的老師都像鬥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