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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元青卻和氣一笑,「無論大人以前行止如何,在旁人面前表現出的樣子又是如何,但是陸元青所認識的沈白是個好官。」
沈白聞聽此言,一時間心內震動,久久無言。
良久,沈白才問道:「元青為何認定兇手不是劉立陽?」
陸元青只是溫言道:「大人何時聽過玉面狐狸柳音除了採花,還殺人?」
沈白一怔,柳音確實從未殺過一人……
陸元青又一笑,「況且劉立陽不是傻了嗎?他或許曾經犯過錯,可是不能因為他曾經犯過錯,就把所有的罪責都加在他的身上不是嗎?夕露說他傻了,我或許不信,可是韓千芝說他傻了,我信。」
沈白聞言抬頭看他,陸元青肯定地點點頭,「我信韓千芝!」
我信韓千芝!沈白心底慢慢咀嚼著這句話。他信韓千芝?為什麼?
似是知道沈白心底的疑問,陸元青微笑道:「因為韓千芝是個好人。我信她,就如同我信大人是位好官!」
月漸沉沉,不知不覺已是深夜,陸元青慢慢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仰望著略顯憂鬱的月色,背對沈白道:「大人,元青才疏學淺,剩下的疑問恐怕就要請教縣衙大牢中關著的諸位了。」
第十六章 大牢審犯
明初分縣為三等:糧十萬石以下為上縣,知縣從六品;六萬石以下為中縣,知縣正七品;三萬石以下為下縣,知縣從七品,後已並為正七品。
從沈白的官職來看,這汴城縣雖說不大,卻也是絕對不小的。這一點,陸元青從汴城縣衙的大牢就可以看出。他一邊走一邊暗想:難道比較大的縣,犯事的人就會比較多不成?這麼多的牢房,犯人嘛,一路上行來數了數,還真不算多,至少沒和衙門的牢房數目相匹配。
不過牢房多的好處,就是犯人安置得沒有那麼密集,換言之,就是空氣沒有那麼渾濁。本來已經做好了掩鼻準備的陸元青,放下了手。
他和沈白兵分兩路,沈白執意要去探探那個痴傻的劉立陽,而夕露昨日已經提供了很多有價值的線索,至於印證她的話之真偽,還需要一點兒時間。唯一剩下來的,就是那個意圖焚毀女屍的劉府小廝魏周了,陸元青自動請纓,沈白允之。
來到關押魏周的牢門前,陸元青先朝內望了望,隨後一嘆,前後不過一日的光景,這魏周已經由一名機敏、清秀的少年變成了行屍走肉。他的頭髮凌亂地披散下來,蓋住了他的臉龐,發隙間可見他參差不齊的鬍鬚亂糟糟地爬滿下巴。他原有的衣物已被收繳,換上的犯人服不僅不合體而且骯髒。牢房內有稻草鋪就的簡易床,可是他卻沒有坐在上面,這麼陰暗到發黴的牢房中,他卻坐在了冰冷的地上,一動不動。
觀察了他半晌,陸元青才吩咐牢頭道:「煩勞大哥將牢門開啟,我奉沈大人之命前來問犯人幾句話。」
那看牢的中年人見這年輕人這般有禮客氣,受寵若驚地趕忙將牢門開啟,「陸師爺請。」
陸元青微微點點頭,算是還禮,才舉步踱進了這間牢房。牢房內只有魏週一人,沈白這般安排,恐怕是擔心犯人被逼串供或者說防範犯人被殺人滅口?不過沈白確實思防周密、考慮得當。
陸元青慢慢地走近魏周,然後在距離他幾步的位置也坐了下來,區別是他在身下墊了一層稻草。
牢房真的很陰冷,牢房的地板冰冷尤甚,而陸元青懼冷,十分懼。可是他還是坐在了和魏周同等的高度上,他不想給魏周造成某種感覺上的壓力,那樣他會出於自救的想法而封閉自己,那麼他將聽不到任何他想知道的訊息。還有,之前在那具女屍的有意刺激下,已經讓魏周的精神受到了強烈的衝擊,而此時自己若是願意放低姿態,與他平等攀談撫慰,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陸元青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