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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樂平公主當晚並不在秦王府裡,她沒有赴宴,甚至事發前幾日,也都沒有去過秦王府。
公主的嫌疑排除了,鳳二府主卻反倒成了兇案嫌犯。
何衷嘴上不說,私下也曾翻來覆去自個兒琢磨,可惜越琢磨,就發現真相周圍迷霧重重,撥掃不開。
若兇手不是樂平公主,也不是鳳二府主,那會是誰?
總不成是崔尊使,賊喊捉賊吧?
他忽然想起,崔不去今日並不在隊伍之中,也不知去了哪裡。
話說回來,怎麼年後就處處不順呢,是不是該換個年號了?
香火氣息越來越近,很快打斷何衷的走神。
那是寺廟裡獨有的檀香味,何衷仰起頭,巍峨山門出現在面前。
他清清嗓子,悠長喊了一聲:&ldo;停‐‐&rdo;
御駕及時停住。
何衷忙躬身掀開流蘇簾子,讓皇帝得以從御輦中出來。
這是帝王自己要求的,他要親自走過山門,無須他人服侍,以示虔誠之心。
眾臣下馬步行,跟在隋帝之後。
住持靈藏大師親自迎出來,在皇帝還是隨國公時,靈藏大師就已經是天子故交了,滿寺僧人難免因帝駕來臨而戰戰兢兢,唯獨靈藏大師安之若素,一如平時,更讓天子多了幾分敬重。
二人交談幾句,靈藏大師帶路,將皇帝引向大雄寶殿,眾臣則止步於天王殿前等候。
&ldo;陛下神思迷亂,心緒不寧,拜佛恐怕難顯誠心。&rdo;
這話也唯有靈藏大師敢說。
皇帝並未生氣,反倒嘆口氣:&ldo;朕知道,就是定不下心,離宮前還特地用了安神定氣丸的。&rdo;
靈藏大師低低喧了一聲佛號:&ldo;解鈴還需系鈴人,佛在心中,拜佛只為心安,若陛下心障不除,拜亦是無用。&rdo;
皇帝沉默片刻:&ldo;朕心障太多,須在佛前解惑。&rdo;
靈藏大師面容慈悲,未再多言,伸手一引,示意天子跟他走。
何衷豎起耳朵聽二人對話,並非為了窺伺帝王心跡,而是為了隨時能反應過來,跟在皇帝左右,不離方寸。
靈藏與皇帝在前,他與跟隨大師的僧人在後。
何衷這才注意到,靈藏大師身邊的年輕僧人面容英俊,身姿挺拔出眾,而且對方佛性十分堅定,眼觀鼻鼻觀心,連眼角都沒給過何衷。
直到一行人在大雄寶殿外面上香,靈藏大師讓他們也上香以示虔誠,何衷捏著三根香火,不小心踢到腳下凸出的石板,眼看就要往前摔個狗啃泥時,一隻手忽然從旁邊伸出來,穩穩扶住他,連帶那三根從何衷手裡震落下去的香,也像變術法似的中途被撈起來,又被塞進何衷手裡頭。
一切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何衷瞪大眼睛,心還砰砰直跳,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
他摔傷事小,御前失儀事大,尤其是在這種時刻,若不是旁邊的年輕僧人,方才他就差點人頭不保了。
何衷驚魂未定,趁著皇帝進殿內上香的間隙,忙小聲向對方道謝。
年輕僧人擺擺手,指指自己嘴巴,不搭理他了。
原來是個啞巴。
何衷恍然,心道這年頭能在靈藏大師身邊當和尚也不容易啊,非但容貌出眾,身手還得利索,可惜不能說話,以後也不可能成為開壇講經的大和尚了。
他默默看了對方一眼,將香端端正正插入香爐,趕緊小步跟上皇帝。
佛樂飄蕩在大興善寺上空。
大雄寶殿內的誦經聲彷彿化為有形實質的金色結界,將寺廟內外圍得如同鐵桶一般。
即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