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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程在二哥三哥的笑裡,跟聶文說:「算了你改天再守著吧,今晚我們四個就行,明晚你自己在這守。」
「我不想走。」
「那你就閉嘴,讀書讀暈了,老問些別人沒法回答的問題。」
「怎麼就沒法回答了?一個女朋友的問題你都沒法回答,你還是個男人嗎你。」
「……」
聶程痛苦地垂下眸。
聶文幹倒了一個,轉頭繼續去看聶雲豈,想要說什麼,卻發現他看向院子裡的眸中,完全無光的。
他一下子就沒辦法開起玩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雲豈……」
一下子,其餘三人全部定定看向他。
聶雲豈依然沒有動,整個人坐在那兒,院外的月光曬進來,落在他身上,彷彿度了一層波光粼粼的寒意。
三哥喊了他一聲:「雲豈。」
聶雲豈緩緩彎下身,覺得心口那種久違的鑽心再次席捲而來,像一陣風浪,一陣永不停息、時不時就捲起重來的風浪。
二哥起身走過來,在他面前坐下,斂眉:「雲豈,這不還有爺爺嗎?你這不自己已經有家了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宿命,不要難過了,嗯?」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難過。」
聶雲豈閉著眼睛,感受著心口那種生理上,心理上的痛,像刀一樣的剜著血肉,好像那片許久沒去注意的傷疤再次被剖開,很難受,很難受……
幾個人都看著他,試圖說話,但是又無從開口,實在不知道開怎麼開口,從雲帆和他母親離開,再到他父親,再到……大哥,現在又一次。
五年前也是這樣,所有人給聶雲徵守靈,從天黑坐到天亮。
那時也是冰冰寒寒的節氣,那溫度恍若如昨。
所以有時候,有些人享受這世間萬物;但是有些人,實在是也想不明白,人活這一世是為了什麼,就為了一一感受紅塵凜冬,感受最後一無所有嗎……
聶沐要離開老宅回市區自己家了,過來燒紙,然後看到了聶雲豈斂著的眉頭,她不由走近問:「小哥哥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心口又不舒服了?」
幾個哥哥紛紛看她。
二哥問:「什麼不舒服沐沐?」
聶沐:「他,之前,從奶奶去年住院開始,他人就不舒服了,心肌缺血嚴重,住院好幾次了啊。」
幾個哥哥都愣住,紛紛回神去看他。
二哥和三哥紛紛開口:「你不舒服嗎?雲豈,那上醫院吧?」
「我去開車,我送你去醫院,是不是輸液就好?」
聶雲豈搖頭。
二哥擰著眉深深看他:「那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嚴不嚴重?」
聶程也過來屈膝在他面前停下,「你不能敷衍我們啊,你可不是一個人的。」
聶雲豈闔上眼,搖了搖頭,沙啞地說:「沒事。」
三哥起身把聶沐拉到靈堂外,在長廊裡問:「沐沐,你知道你小哥哥什麼情況的?會不會有危險?你確定你小哥哥沒事嗎?」
聶沐吸鼻子,往回看遠處靈堂裡的人,半晌,搖搖頭:「沒事,他有分寸的,他還有個家呢。」
她捂捂眼睛,進去上香燒紙。
聶雲豈腦海里開始飄過謝唯斯的身影,和聲音。
一直一直想著那隻小奶貓,想著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想到忍過了那陣難以言說的痛……
一夜的冰涼月光在他一陣陣微弱的呼吸裡瀉去,最後天際破曉,魚肚白般的光穿過院子落入靈堂。
聶家的長輩們全部來了,過來燒香,磕頭。
聶雲豈從地上磕完頭,起身,走出靈堂。
他站在門口看著那晨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