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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熟的血肉，黏在飄揚飛舞的大紅袍上。

他全然不管，震怒道：&ldo;當初你見到我們時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等到現在!將它捉來時你們可有經過他的同意?他在你們眼裡究竟算什麼，一塊隨手拿來用完就扔的石頭，還是隨意可犧牲的喪家犬?他不是沒有情感的頑石，而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rdo;

百渦山陸家村裡的黑熊被禁術賦予神識，擁有了幼童般的智慧。禁術破後，神識被上天收回，那段時間中的記憶也消失了。

它們不會知道自己記得什麼，也不知道忘記了什麼。沒有人知會過它們，徵求它們的同意，也沒有人願意設身處地為畜生著想。

那他的阿仁呢，他變回了沒有神識的貓，到現在可曾還記得他?!

&ldo;你該慶幸的是，他多活了將近一千年。在那個陣法中死去的本該是他，不是花妖。&rdo;火靈轉身，眉骨下噴出兩道炙熱的火焰，將謝升撞飛在祭壇中央，&ldo;神以天地為綱，神心無情，實則最是有情。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他是芻狗，你也是。平定天下禍亂，你謝氏功勞最大，若沒有你們，這用以消除術法的海渦幾百年後都未必能出現。&rdo;

謝升握緊拳頭，捂著被燙傷的額頭和眼睛，不一會兒，手心裡溢位了血與淚水。

火靈勸道：&ldo;你無需擔憂，也許上天並不會收回多少記憶，只是，憑藉普通鳥獸的智慧，根本無法理解妖類的記憶與感情，對它們這些僅僅懂得吃喝拉撒的畜生來說，離愁別緒太過複雜，痴嗔愛恨又多此一舉，成妖時光的記憶會被獸腦暫時封存，直到他真正修得神識的那一天。&rdo;

謝升放下手腕，壓著嗓音，道：&ldo;需要多久?&rdo;

&ldo;雖然他是近神識體……不好說。&rdo;火靈在心中估算，&ldo;畢竟是他提前窺得了天機，現在須得用時光來償還，怎麼也得九百一千年。沒事，這對於你這個修為高深的老虎妖來說輕鬆得很，只不過是再活一遍前半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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