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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升上前，想要伸手碰一碰他，鳶首花卻後退一步，將倒刺悉數收在葉子裡，還把謝升變給他的衣袍平攤在枝葉頂部，經脈在淺灰布帛下嗦嗦聳動：&ldo;你別動我，會被刺傷的。&rdo;

謝升停住步伐，鳶首花也在同時變回了少年的樣子。謝升問：&ldo;你發現你的花嘴不見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rdo;

少年理著身上凌亂的衣服，嘆息道：&ldo;纏住食物汲取養分耗時太長，短則十餘日，長則月，神界與我有心靈感應，花嘴消失不見後，神界中央地勢漸漸變低，有泉水從底部流出，辰酉湖由此形成。按照與村民的約定，我每年都必須食用一次人牲，但經那次長眠過後，只需將人牲丟入湖中即可，人牲浸沒在辰酉湖中凝結為神界的日月精華，我透過神界汲取養分，如此一來，便不用親自吞食人牲了。&rdo;

謝升抓住了重點：&ldo;也就是說你長眠以前吃過人，對嗎?&rdo;

少年睜著眼呆想片刻，回答：&ldo;理應如此，但我已經不記得了。&rdo;

謝升看他這副迷惘的神色倒不像騙人，翻出一本藍皮小冊子。小冊子封面上面寫著&ldo;神識界律法簡則&rdo;七個大字。

&ldo;如果你長眠是在神識界形成之前，那麼吃人的罪行便不受律法約束。既然你不記得長眠前發生的事，我就先幫你查查你現今的行為會受到怎樣的刑罰。嗯……丟進湖裡汲取養分，明明像是吃人卻又沒有吃人……&rdo;藍皮小冊子在二人面前騰空漂浮，自己翻起了頁，最終在一頁停止，謝升湊上前，一目十行匆匆讀完，道，&ldo;上面寫，神界本就是消解邪靈惡鬼之地，神界中的神有權受神界日月精華滋養，因此你無罪。&rdo;

謝升收起簡則，繞著食人花少年走了半圈，打量了幾眼對方身上的衣服，接著向下瞄了瞄那雙光|裸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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