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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升捏了捏他的臉：&ldo;這是好事。阿仁，你怎麼越說越不高興?&rdo;

鳶室仁沉默了，睫毛垂下來擋在黑溜溜的瞳仁前。

謝升安慰道：&ldo;以後若你沒地方住了，便來我這兒和我一起住。我們到處遊山玩水，行俠仗義，總會有村子感激你願意供奉你。阿仁，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帶去你散心。&rdo;

對於鳶室仁來說是大廈將傾，但謝升可以幫他頂著。

鳶室仁點頭：&ldo;我想再去一次天硯山巔。&rdo;

&ldo;只有這麼一點要求?&rdo;他的小花神也太好糊弄了。神州大陸風貌獨特，奇山異水繁多，稍微出名一點的地方都比這天硯山波瀾壯闊，有腿有腳去什麼天硯山巔。

不過既然鳶室仁想去，謝升當然由他去。

兩人前腳剛走，閏元和閏深後腳便跑了過來。他們的長劍嗡嗡作響，相伴和鳴，散發著幽靜的寒光。閏深道：&ldo;師兄，天硯山上有危險的妖物入侵!&rdo;

閏元手上的華濃劍震顫不停，他險些要握不住了，一個勁兒地將劍柄拖到胸前：&ldo;應當就在此處，為何不見蹤影?&rdo;

兩隻長劍相伴和鳴，寒光刺目，威力越來越大。若非有他們握著，恐怕就要飛走了。

謝升與鳶室仁來到山頂上。

如今天硯山步入秋季，從山頂上放眼望去，火紅枯黃的景色佔了大半，比之上次來時那些青蔥碧綠，到是多了一分別樣的滋味。

上次是夜晚，這次是白日。上次兩人初識不久，尚有些生疏，這次則已經做過了水乳交融的親密事。

謝升站在山頂的石頭上面眺望遠方，腳跟剛一站穩，鳶室仁便從後面跳到了他的背上，兩隻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

&ldo;嚇我一跳。&rdo;謝升嘴上說嚇，但其實依然巍巍立在崖邊上，身形挺拔，面不改色，還用兩手穩穩托住了鳶室仁的身體。

蒼穹之下，天硯山巔，兩人依稀聽見了遠處的東海海浪聲，還有彼此之間綿長的呼吸。

&ldo;再帶我飛一次吧，謝升。&rdo;鳶室仁的鼻息呼在了謝升的面頰下方，他湊過去親了親，嘴唇剛一碰到便飛快收回，&ldo;就像姐姐婚宴當夜那樣，我卸下縱雲之術，你帶我在山間翱翔。&rdo;

姐姐。這個稱呼十分微妙。

謝升聽得高興，也不問為什麼，當即應了下來。他喊了一聲&ldo;抓好&rdo;，便一躍飛下了山崖。

鳶室仁臉上逐漸泛出一溫柔的笑容，臉頰攏起，眼尾也笑得彎彎的，睫毛掃在了謝升的後頸上，身體在山間上下起伏。

他遙望遠方天際那輪金光四射的太陽，還有雲邊成群結隊的候鳥，一時思緒萬千。長河落日，碧空雲間，總有一些美好、甜蜜、令人難以忘懷的事物，值得他在世間流連忘返。

那日謝甘的婚宴上，蝶王以蝴蝶瀑布接她出府，夜裡謝升便效仿蝶王迎親，背著他從山頂直直墜落。百丈山巔，清風明月，只有他和謝升兩個人。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謝升打心眼兒裡喜歡他。

也許還是一見鍾情。

&ldo;謝升，你還記不記得，詠川曾說在東海的孔望山上看見過我?&rdo;

謝升當然記得：&ldo;詠川原先的主人林坡冉登高拜望神靈，結果你的神界就在東海上出現了。&rdo;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眼看就要落地，謝升又使力疾疾飛至高空，升到頂處自然向下墜落：&ldo;那天我也看到了你。孔望山上有海市蜃樓，能照映出天地間所有神界。&rdo;

鳶室仁只覺得在墜落時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