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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天年宮倒是不吵鬧了,門可羅雀,蕭條異常,安靜得嚇人。
隔壁宮裡的太妃們,不知道開酒慶祝過幾回了,真心沒幾個人喜歡這位佛口蛇心的錢太后。以前太妃們處處得給太后面子,如今皇后掌管六宮,事事妥帖,公正公平,太妃們也就不用仰太后鼻息了。
誰能想到呢?她們雖然沒有自己的孩子,但先帝卻給她們養了一個好皇帝,娶了一個好皇后。大家在晚年總算是過上了還算安詳的生活。
聞嘲風想見太后,其實也不是那麼容易見到。
錢太后雖然是自請閉宮,但其實就是自己在皇城裡畫了一方天地出來,她依舊可以在天年宮裡作威作福。她拒絕聞嘲風的理由都可以理直氣壯——自己是個罪人,怎麼能隨便接見外客?
但聞嘲風也是有備而來,他帶著聖旨,太后不讓他進也得讓,不行他就硬闖。
他是個瘋批這件事,還有人不知道嗎?
反正錢太后是知道的。太后不想和聞嘲風鬧得太難堪,只能放他進來。但也是沒什麼好臉色的,她端坐在大殿上,打扮得依舊是那麼精緻妥帖,卻連一個座位、一口熱茶,都沒想過給自己的「兒子」上。
聞嘲風也是個混不吝,不等錢太后開口,就自己找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了:「我猜母后肯定是不忍傷害自己病重的可憐的兒子的。」
錢太后被噎得沒話,只能冷言冷語地說起其他:「本宮這裡如今的情況就是這樣,點心沒有半塊,瓜子發黴,茶也只有涼茶,無夷王殿下將就吧。」錢太后覺得聞嘲風就是來看她笑話的,那她不如索性哭窮,走了聞嘲風的路,讓他無路可走。
哪裡想到聞嘲風卻是來者不善:「我哪裡敢喝您的茶,吃您的瓜子呢?怕不是嫌命太長了。小時候僥倖活下來,長大了可未必還能再幸運第二次。」
錢太后不是皇帝聞雲幛那樣好詐唬的人,聞嘲風開口後,她連眉毛都沒挑一下,端著自己熱茶杯的手,都是那麼的穩:「你說什麼,哀家可聽不懂。」
「您要是真的覺得我冤枉了您,您就不會是這幅樣子,不一哭二鬧三上吊,趁機搞臭我的名聲,怎麼會罷休呢?」
穩重也有穩重的突破口。
錢太后冷笑,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隨便你聞嘲風怎麼說,我反正是不會主動承認的,有本事你就拿出來證據。
「證據可不能讓您看,但皇帝已經看了。不然您覺得我為什麼能被皇帝放進來呢?因為苦主總要來討個說法啊,對吧?我當年入宮時還是個孩子,威脅遠不如其他龍子大,為什麼偏偏您就要斷了我的龍音呢?總不能是因為當時就只有我還在吃小食吧?」
錢太后本來對聞嘲風說的話,是不打算信任何一個字的。可聞嘲風如今言之鑿鑿,甚至點出了專供年幼龍嗣吃的小食,她又忽然沒那麼確定了。
聞嘲風的事……
那確實是她做的啊,她也不是針對聞嘲風,她是針對所有的養子。
像聞雲幛,她就想用當年還是個曉事宮女的鄭貴妃搞事的嘛,可惜沒成功。其他養子也一樣,或多或少都有點事,她一點也不嫌棄打擊面太廣,只恨他們入宮搶了本來屬於她兒子的一切。哪怕不能真的搞死他們,她也不想他們痛快。
這些年看著聞雲幛因為大皇子、聞嘲風因為自己的病而痛苦不堪,錢太后別提多開心了。她就是這麼見不得他們好,一如他們就像是紮在她心裡的刺那樣。
就互相折磨唄,誰先死了誰解脫。
「您說,我如果把這些證據曝光於天下,您還能活著的機率有多大?您的哥哥還能保住您嗎?」聞嘲風笑得胸有成竹,一副他就是來炫耀的樣子,看著太后最後倉皇又無用的掙扎,「您不會天真地以為,還能夠從這裡出去吧?我會讓您